要不是这子是自己亲生的,真想把他摁到水缸里好好洗一洗那不开窍的大脑袋。

    黑像鸵鸟一样躲着,嘴里却咕哝了句:“书上都民以食为,人只要活着能喘气儿,那都得吃吃喝喝……”

    “你啥?你还在吃?你再一句试试?”

    杨华梅举起擀面杖厉声呵斥。

    黑吓得差点钻到王洪全胯下。

    王洪全一边将黑护在身后,边帮着骂:“你个混子少几句,乖乖听着不行嘛!”

    王栓子咳了一声。

    杨华梅收到他的暗示,只得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气呼呼回锅台那接着擀面去了。

    万物皆有灵,锅台上那坨面团承受了不该承受之重。

    王栓子也不打算再跟黑婉转了,原本他是怕单刀直入会伤及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如今看来,这子好像没有那些东西。

    “黑,爹我就这么跟你了吧,”

    “你呢,科考指定是没戏了,爹娘也没能力再供,眼下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一,回家来帮你爷打理农活,趁着你爷还能行动,让他带你在身边教你个两三年,你自然就能脱手自己种田耕地了。”

    “二呢,就是你去学门手艺,木工瓦工都行,将来也好吃手艺饭不饿死。你,选一样吧!”

    黑满脸懵逼,目光发直,这不就是要我辍学吗?

    而王洪全也是有些震惊。

    王栓子和杨华梅的这些打算,其实老早就跟王洪全那通过气了,王洪全也没反对。

    但这会子听到王栓子真的跟黑摊牌,做祖父的还是有些不忍心。

    要知道,两个宝贝孙子比他自己的一双眼珠子还要珍贵呢,大白就不了,就黑吧。

    这手打从生下来,先是拿勺子和吃的,后来就是拿笔。

    这么大的子,手却光滑得跟大姑娘的手似的,真让他回来拿锄头柄,磨起几层老茧,王洪全想想都心疼。

    “栓子,会不会太急了?要不咱再给黑一年试试……”

    黑在心里连连点头。

    一年不够,最好三年五载,十年也不嫌多。

    “不,一都不能多给!”王栓子斩钉截铁的拒绝了王洪全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