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正衡微微笑了，他点头。
杨桃又说：“反之我也如此”。这次他没有立即同意，但杨桃极为执着的盯着他，一副你不同意我就不继续的专注。他略带讥讽的牵了牵嘴角，弧度极轻地颔首。
杨桃没有在乎。她说：“假如关系被曝光，默认分手，且你需要对外澄清，我们已经和平分手”。
谭正衡‘呵’的一声笑，“我这是要当地下情人的节奏？”
她没有理会这个嘲讽，也清楚这三个条款都很自我。但她活了这么多年，一直都很为他人着想，如今只想为自己而活。
谭正衡把空碗收起来，勺子落在碗里，瓷与瓷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一声响。他说：“我都同意。但我也有要求”。
从此后，不许她与秦飞有私下联系，更不许她与訾纪台有任何联系。
杨桃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谭正衡大怒，刚想问‘你什么意思，想脚踏两只船不成’，杨桃拿出手机，打开与訾纪台的聊天对话框。十几分钟前，訾纪台发消息约她见面。
她说：“我需要见他一面。总觉得，我欠他个解释”。
谭正衡觉得，他可能要在今天把这辈子的醋都吃完。杨桃和訾纪台约在附近咖啡馆，他戴着墨镜帽子口罩如偷窥狂般坐在相邻的半封闭卡座里，恶狠狠看着訾纪台。訾纪台明知是他，却全程置若罔闻，连个招呼也没打。
王宇陪他坐着，点完咖啡打发走略带好奇的服务员，无奈地看着好友，问他：“你说你图什么？”
谭正衡回他：“你不懂”。
曾经他也以为，这一生也不过如此。风光了前半生，在后半生逐渐隐退，谈一场平平淡淡的恋爱，或许会找个人结婚生子，也或许就甘愿享受孤独。直到他遇上杨桃。
从此开始期盼她出现在他面前，习惯说早安晚安，习惯伴着她的打字声入眠，习惯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综艺，看到好笑处哈哈大笑，也习惯两个人面对面吃饭。
他曾经幻想，如果这个人不是杨桃，换成另外一个人可不可以。但答案是否定。他不能接受杨桃以外的人侵入私人空间。似乎这个人就应该是杨桃，也只能是杨桃。而杨桃身边的人就应该是他，也只能是他。他不接受第二个答案。
王宇抿口咖啡，感觉味道一般，放下后轻轻敲击杯子，将谭正衡的注意力从邻座拉回。说：“她那个约法三章你就这么同意了？前两条且不提，最后一条未免太扯了吧。什么叫被曝光就等同分手？你也知道有多少人会跟拍，万一公司拦不下被曝光——可能就在明天，你真就默认分手？”
谭正衡端起咖啡，饮了一大口，心情颇好。
不答反问了个完全不想干的问题：“你这辈子发过多少誓言？”
王宇想了想，“十几个总有吧”。哪个男人谈恋爱没被女友要求发誓？
谭正衡说：“算上戏里发过的毒誓，如果都能成真，我可能出门就该被雷劈死”。但他还不是活得好好的。白纸黑字签好的契约还有毁约一说呢，更何况只是口头约法三章。
王宇睁大眼睛：阴险、狡诈！
谭正衡目光又瞟去邻座，慢条斯理：“被曝光有什么不好？被曝光就意味着两家父母都知道了。他们知道就意味需要有个交代，对他们而言最好的交代就是结婚。我也三十好几，到了该成家的年纪”。
王宇犹豫着：“你父母能接受杨桃吗？”
谭正衡瞟他一眼，“我妈一直认为我很可能是同性恋，重点怀疑对象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