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宋礼在没了她之后,还能照样娶妻,照样过得恩恩爱爱的。
凭什么,景陌和顾卿澜又走在了一起。
如果这些结局早就已经注定不能改变,那又为什么要让她得到重来一次的机会。
难道是想让她一次接着一次的痛苦下去吗?
“言玥,你忘了一件事情。”男人的声音一如她所听过的那般冷淡,“孤对你的诺言,是建立在你说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实的基础上。”
“也就是说,你先是孤的救命恩人,之后那些诺言才能生效。”
言玥瞳孔猛地一缩,摇了摇头,“殿下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景陌眼中闪过复杂,凉薄浅笑,“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说实话吗?”
言玥听了这话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声音不断拔高,试图掩饰住心虚,“纵使殿下已经不喜欢我了,想要推卸责任,也没必要将罪责全部怪到我的身上。”
罪责……景陌嗤笑了一声。
“你说得对,也不对,因为这些事情并非只是你一个人的过错,孤没有派人查清,罪责有大半在孤的身上。”
他若是查清了,十里红妆,揽芳阁中坐在榻上,手中捧着苹果等待的新嫁娘,便再无遗憾。
言玥有些得意,以为他这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她如今已经不期望能进东宫坐上至高无上的位置,她现在想要的,只是一辈子的锦衣玉食,吃喝不愁。
“觉恩寺坐落的地方极高,一个六岁的孩童,且平日未习武,根本不可能自己一个人爬上去。”
言玥张了张口,辩驳了一句,“我……我是跟着父亲去的。”
慌张之下,她竟越说越不靠谱,漏洞也越来越多。
“如果孤没有记错,你的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赌徒,对你十分不喜,又怎么可能带着你去觉恩寺?”
极为明显的慌乱之色浮现在言玥的脸上,她手指攥紧,长长的指甲划着掌心,就算碰出青紫交加的月牙痕迹,她也未松开手。
这几日她脑中想了很多事情。
但是没有一件,涵盖当初的谎言会东窗事发的。
“我是记错了,大约是跟着附近的邻居过去的,殿下,你想想,若是我没有去觉恩寺救下你,又怎么可能会说出只有你才知道的事情。”
男人眼眸暗沉,“孤也想知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当初你在雪地中是怎么救下孤的?”景陌忽然不再追问,另问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