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半晌,他才缓缓说出这句话。
只是顾卿澜的注意力,却全部汇集在铜镜中的自己上。
细长脖颈,白玉般的肌肤上,散落着两三点红梅。
也就是说,她方才就是这般在外面溜了一大圈,难怪如妃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手指不断收紧用力,“咔嚓”一声,手中的铜镜终于不堪重负,形状变得扭曲起来。
景陌:“……”
就算这话是他胡编乱造的,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吧。
“卿卿,你听我说,我……”
“闭嘴。”
景陌:“……”
看来这次似乎真的很严重。
“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这话他幼时在母后宫里休憩是似乎听到父皇说过,当时他还在想,轻易便说出认错的话,算什么男子汉。
现在却觉得,能屈能伸,方是大丈夫。
“真的?”顾卿澜面色淡淡,纤眉轻挑,眸中戏谑一闪而过。
其实认真说起来,她心中并不觉得有多少怒火,只是恼意过甚而已。
“真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发誓。”
顾卿澜漫不经心的站起身,走到男人身边,睥睨的看着在绒毯上盘腿而坐的他,“既然这样,那么殿下可得把自己说过的话记牢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脖颈红梅处,“以后这里,若是再有痕迹,便是违誓了。”
景陌愣怔许久,才明白她说的是脖颈的痕迹。
顿时苦着一张脸,委委屈屈的耷拉着脑袋,“其实誓言,有时候是当不得真的。”
怎么可能没有痕迹,要不是怕被打,他恨不得让卿卿身上全都是他的味道。
她微俯下身,捏起男人的下巴,仔仔细细的看着他这张脸。
心中忍不住啧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