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上,周围宾客应酬碰杯的谈笑声伴着钢琴曲幽幽传来。
头顶的灯光璀璨,穿着西装马甲的侍者端着酒盘礼貌的穿行在其间。
角落里,言云舟依旧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半张脸被灯光模糊了容颜,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低着头。
他问,不去找他,行不行。
姜斐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大手,哪怕已经治愈了他的病,可长年累月的病体,依旧使得他的肤色比别人多了几分白。
“哎,”良久,姜斐轻叹了口气,叹息声带着些妩媚悠长,“言先生,我真的是个很容易心软的人。”
言云舟低垂的睫毛微顿,抬头看向她。
姜斐侧过身,站在言云舟跟前,温柔地拉起他抓着自己的手,弯腰凑到他眼前:“心软到,见不得言先生这么看着我。”
言云舟望着她的眼睛,徐徐道:“所以?”
“所以,”姜斐将他的手放在他的膝盖上,站起身,“有些事,我是一定要去做的,你也阻止不了。”
说完,转身朝秦漠的方向走去。
言云舟看着她的背影,许久伸手探了探心脏的方向,他能感觉到手下心脏在一下下的跳动着。
无解的病,姜斐治好了,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
这个世界有太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她是其中之一。
只是,明明枯竭的心脏已经治愈了,可那里还是很疼,像以前病发时的感觉一样。
他也阻止不了吗?
那如果把秦漠踩入尘埃,他拿什么和他抢?
……
秦漠看着正朝她一步一步走来的女人,拿着酒杯的手不觉用力,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他看得清清楚楚,她抛下了言云舟,选择了他。
姜斐已经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二人隔着一片氤氲的灯光,都没有说话。
最终,姜斐上前,轻轻覆上了他攥着酒杯的手。
秦漠一愣,紧绷的手背感受着她指尖的绵软,力道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