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寺在觉能主持的这十多年间,大能高僧之辈被觉能驱的驱,害的害,余下者多是趋炎附势之辈,心性不稳之人,早已不复昔日号称佛教白莲的华严净土,而觉能垮台后,普世禅师长期被万毒蛊折磨,已经是处于心力交瘁之境,尚来不及整治东林寺众僧便圆寂往西天极乐世界,继任者的觉量虽是普世禅师首徒,然平素被觉能打压得在东林寺毫无地位可言,又如何能服众?
“南无阿弥陀佛,各位稍安勿躁,普世禅师圆寂之前,曾委任那小李道长为本寺的监寺长老,并赐予东林寺的创派之宝圣莲令,言我等若有大事难以决断时,便可请益监寺长老。”觉量这些日子来一直主持着东林寺大小事务,又如何不知道众僧心中所想?见得众僧如此纷纷杂杂,觉量心中不胜其扰,又无力阻止众僧的争论,觉量在宣一声佛号后叹道:
“贫僧已经命觉性师弟前去延请监寺长老,想来不日监寺长老便将达到,我等还是听一听监寺长老的意见如何?”
普世禅师圆寂之时将圣莲令交与李易,确有大事不决问李易的说法,所以众僧听得觉量如此言语,不管心中愿意不愿意,都停止了争论,一时间大殿上突然的安静下来。
“哼,我等东林寺身为佛教四大派之一,曾引领修真界风潮数百年,如今居然沦落到有事情要让一乳臭未干的籍籍无名小道士来做决定的地步。让我等众僧情何以堪?”说话的依然是觉诚,满脸不屑的道:“依我看来,普世禅师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平白无故的让我等东林寺至宝圣莲令流落于外人之手。”
“放肆!”觉量听得觉诚言语中对普世禅师的不恭敬,登时这位老实人也是动了怒气,斥道:“觉诚,普世禅师乃是我等授业恩师,哪有你这等说话的。”
觉诚瘪了瘪嘴,对觉量的斥责很不以为然,不过如今众目睽睽之下。觉诚以弟子身份评述普世禅师终是理亏,所以也不敢辩驳。
这时。觉明望了觉诚一眼,道:“觉诚师弟,反正那李易小道士就要到来,我等又何必急在此刻?圣莲令终归是我等东林寺圣物。想必李易小道士心中也是清楚的很。”
觉明声音不大,语气却是蛮横无理,大有李易不交出圣莲令便要强行出手争夺的意味,一旁的觉量听得心中暗暗叫苦,那李易毕竟年龄太小,即便天资再高,修为怕也难以比得上觉明,若圣莲令真被觉明夺去,东林寺恐将又要重蹈觉能在时的覆辙。
先前觉量还只是面上疾苦。这会更觉心中凄苦,难道我传承千年的东林寺此次真的要在劫难逃了么?觉量叹息一声,捻动手上的佛珠。默默的念起佛经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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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莲令自是早晚要归还东林寺,不过却不是现在,小道曾与普世禅师说过,当东林寺闭关二十年,选出新任方丈之后,小道定将圣莲令交与那新任方丈。”就在此时。从大殿外面一声铿锵有力的回答,直震得众僧的耳膜鼓胀。
众僧大惊。如何不知李易到来?众僧都是见过李易的,不过区区一年轻小道士,真气怎会这般的充盈,并不下于那些修行了数十年的一般修真之士,若假以时日,那还得了?
就在众僧惊诧之际,在大殿的门口现了数道身影来,当先的那人一袭布衣道袍,头挽发髻,身背铁剑,手中捧着那洁白晶莹的圣莲令,举手投足间说不尽的风度自然,不是李易还能有谁?
李易身后是静璇朱微颜二人,两人一捧寒玉拂尘,一捧九霄环佩,梅兰菊竹,各擅胜场,皆是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只让得东林寺众僧眼前一亮。
原来两人当时在滕王阁广场上得知东林寺有变,便要求与李易一起前来,李易心想自己此行东林寺或危机重重,而静璇朱微颜在修真界有诺大名声,于事情的解决自大有裨益,于是欣然答应。
觉性和尚走在最后,虽觉性亦是修真界数得上名号的高僧,然这会光芒全数被李易静璇朱微颜三人遮掩,倒似三人的一个小跟班般的不显眼。
众僧先前还惊讶于李易年纪轻轻便修为不俗,然此刻见得李易的出现,心中登时推翻了先前的念头,一个个的在心中暗道:如此人物,如此气度,便该有那种修为啊!
觉量见得李易到来,顿时大喜,全然忘记了方才心中的忐忑不安,赶忙起身迎接道:“贫僧见过监寺长老。”有了觉量带头,觉量那一边的众僧也是纷纷向着李易行礼。
倒是觉明觉诚这一边的僧人,既被李易的出场震撼住想要行礼,又怕觉明觉诚见怪,立在那里颇为尴尬,齐齐抬眼望着觉明觉诚两人,等待着两人的指示。
觉明觉诚两人心中亦是惊骇莫名,上次李易在东林寺事变中,虽也表现得惊才绝艳,可论及修为,应该还是李易身边的苏媚更高,觉明觉诚认为自等完全可以拿得下李易,所以这次才敢撇开李易,发动东林寺的内讧,即便李易来了,那也更好,到时候连李易身上的圣莲令一起夺得,就显得更为名正言顺了。
可如今才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李易的修为似上了数个台阶,这是怎么回事?是有什么大奇遇,还是吃了天材地宝?觉明觉诚两人对望一眼,尽皆疑惑无比。
再说李易一人倒也罢了,跟在李易身后的两女也皆是不凡,静璇可是佛门公认的后起之秀,另外一女子虽不知姓名,然瞧那模样,当也不在静璇之下。
无论如何。两人想着如今与李易是处于敌对阶段,万不可此时向李易行礼,免得在李易面前输了气势。是以两人呆在坐位上动也不动,好像没有看到李易的到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