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墨西哥城待了将近一个礼拜多,贺尧早已动身前往哥伦比亚,江半相识的便只剩下埃布尔。
埃布尔似乎近一段时间都比较悠闲,应该说他一直都很悠闲,白天卖艺,有钱就睡好点的酒店和喝好点的酒,没钱就睡大街喝白开,随性地无所禁忌。
他来墨西哥已经两个多月了,可能是因为这里的那啥泛滥吧,恰好就满足了他作为瘾君子的需求。
江半倒是很佩服他这点,整日烟不离手,还能保持清醒。
从爬完太阳月亮金字塔、差不多将墨西哥城著名的景点跑完后,江半便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和他一起街头卖艺、喝酒聊天上了。
埃布尔躺在沙发椅里,握着瓶啤酒问:“你觉得南茜真的是被席德杀死的吗?”
“不觉得啊。”
“嗯?”
江半揶揄说:“他们不是被社会给害死的吗?”
埃布尔哈哈大笑,道:“我有一阵子特别着迷性手枪这个乐队,他们的舞台很美,歌曲也很美,整体都充斥着股黑色的暴力美学,不久之后我就弄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这么着迷。”
“为什么?”
“你走的路越多,见识到的东西越多,对一些光啊、至善啊就没那么大感兴趣了,你开始向往那些阴影里的、污浊的、肮脏的,因为你发现,到头来那不过是自己的本性,本性罢了。”
“你有想过停下来吗?”
“想过啊,真的,每次我穷困潦倒吃不上食物也住不起酒店时,我都会这么想,但我只要再想想,我停下来了,我就真的能有美好富足的生活么?就算有,我又能维持多久呢?想来想去,其实这些都不适合我,唯有此,才是唯一的...”
“这也就是我什么喜欢你的点了。”江半欣赏着电脑图片,转脸看他:“想去佛罗里达吗?”
埃布尔坐起身:“你去?”
“我想去,那里海滩挺美的。”
“美是挺美的,就是怕...”
“怕什么?”
“怕食脑虫啊,佛罗里达人又没脑子,要是我们俩个有脑子的人去了,不被吃光光啦?”
江半笑了笑:“食脑虫是七八月份高温的时候才出现,这个季节还是很安全的啦。”
“OK,那就去吧。”
“去沙雕的世界,保证你会玩得很开心的。”
佛罗里达州的居民没有脑子这一说绝对不仅仅是来自外界的嘲笑,放在全美那都是公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