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姜家二爷心中也很是慌乱,他完全不知道沈茯苓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这些个宾客到底会是如何选择,因为今儿本来就是他的四十大寿,举办寿宴最为看重的就是热闹,如果这是个宾客因为沈茯苓的一番话,现在直接就掉头就走,甚至是连中午准备的那些个宴席都不吃了,可以说便等同于是把他姜家二爷彻底的沦为一个笑柄无疑了。
最重要的是,寿筵之上宾客离席无人,还是一个极为不吉利的象征,按照南诏帝都的习俗来看,这种做法,可是要折了寿生姥的寿命的。
就是因为这些,所以即便是知道沈茯苓这人有些得罪不起,可姜家二爷顾虑着自己的脸面和所谓的吉利象征,到底还是不得不厚着脸皮对着在场的一众宾客呵呵笑道:“哈哈,恭亲王府的小郡主果然是孩子心性,倒是平白和我这个做长辈的置起气来了,好在咱们个儿都知晓这不过是郡主的玩笑话罢了,大家莫要当真便是。”
姜家二爷强行将沈茯苓的一番警告言语扭曲成了玩笑言语,更是对着那些个宾客露出了一副舔着脸皮大笑的模样。
可是那些个宾客到底不是傻子,刚才沈茯苓的言语举止,完全就是动了极大火气的表现,哪里是在开什么玩笑话,他们现在心中正满是纠结,以至于听了姜家二爷的话之后,也没有来得及立马回应他一声。
所有人都颇有几分木讷的待在原地,脸上带着几分讪讪神色,完全不似沈茯苓没来之前,他们对着姜家二爷热络至极的反应。
姜家二爷在心中把这些个宾客齐齐骂了一句孬种怂货,面子上却是不得不维持一副和善模样,继续腆着脸开口道“好了,方才的事情不过只是一个小插曲罢了,这些小娃娃们年轻气盛,老夫倒是没有当真,所以大家都别放在心上了。”
一边佯装乐呵呵的说了一声,姜家二爷瞧着这几个人脸上似乎是没什么明显的热络反应,但好歹也不至于露出冷漠神色,索性便是大着胆子开口道:“老夫瞧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不方便是快些入内厅就坐的好,看这时间,似乎也差不多可以用膳了。”
一边说着,姜家二爷便是主动抬起手来,朝着里面引领方向道:“诸位,咱们里面请”。
这些个引领宾客之事素来都是由下人来做的,可是现如今姜家二爷为了保证这些个宾客不至于被沈茯苓那一句话给威胁得直接走人,便是不得不主动低下了自己的身份,准备带着这些个宾客亲自入场。
可是他这方才动作,人群之中便是忽而开始喧嚷起来,不少人左右观望着,脸上很是一副为难模样。
看这样子,明显是想起了沈茯苓方才所说的那一句,他们若是胆敢留下来喝了半杯,祝寿之酒,便是等同与恭亲王府的这位茯苓郡主为敌的话来了。
姜家二爷在前方领着人,可是眼看着在场的这些个宾客,居然是一个动作都没有,便也是觉得多少有些尴尬,他正欲开口继续连哄带骗的宽慰这些个宾客一番,却是见得这些个宾客之中一阵人潮涌动之后,忽然就有一个人站了出来。
“姜二爷,在下忽而想起来府上还有一些事情未处理,只怕今儿这寿宴,在下倒是没时间留下来吃了,在此先行在此祝贺姜二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至于失礼之处,在下就日后再来赔罪了。”
一语落下之后,这人也不带脏字儿也反映几乎是立马就迈开了步子,急匆匆的消失在了襄阳侯府之上了。
姜家二爷哪里会想到自己这都已经低下身段打算亲自带着他们入场用宴了,竟然还有人如此不知好歹的胆敢给他提出了离开的言语,如此一来,姜家二爷的脸上几乎已经是完全阴郁得说不出话了。
不过现在他的心中虽然是非常愤怒,可是一想着现在离开的不过只是一个排不上名号的有些眼生无名小卒,姜家二爷的心中便多少也是宽慰了一些。
想着沈茯苓身份虽然尊贵,是为恭亲王府之上的嫡出郡主,但是说到底,她也不过只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还是一个一直未曾在南诏帝都长大的小丫头。
即便是知晓利用自己的郡主身份威胁旁人,可是因为年岁的原因,她的话在这南诏帝都贵族圈子之中的分量还是差了几分,那些个人并不见得会听到他的话……
姜家二爷心中正是乐观的想着,却是没有想到他这才隐约得意了一半,那些个宾客当中便是很快又传来了好一阵躁动之声。
姜家二爷稍微反应过来,便是听得人群之中此起彼伏的告辞声音了。
他哪里知晓,沈茯苓虽然是年纪极小,也并非是在这南站帝都长大之人,可是因为她那甫一出生便紫霞遍布的命格原因,沈茯苓出生之事儿一直以来都是整个南诏帝都之中广为传颂的佳话。
当今圣上对茯苓郡主宠爱至极,更别说她还是南诏唯一的亲王府上唯一的一位嫡出郡主,如此身份尊贵又颇受帝宠之人,别说沈茯苓现在不过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小丫头,就算她现在还只是个五岁稚龄的小屁孩儿,沈茯苓所说的话,对于他们这些个宾客而言,也是万分不敢心是乐趣的。
这是因为考虑到这一层,即便是他们起初因为担心得罪了襄阳侯府姜家二爷的事儿而略有迟疑的人,在眼看着有一个出头之人率先带头之后,这些人的顾虑便是齐刷刷的打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