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厘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会发展成这个局面。
两人各坐在长椅的一端,中间隔着一人的距离,彼此都没开口说话。
冬天的夜晚来临的格外早,此时天空已经是漆黑一片,只有后面医院照来的微弱光芒,但也只能支撑汤厘看清自己周边的东西。
两人之间的安静在身后背景音的衬托下更显得诡异,汤厘此时脑海里全是在思考发生了什么两人会处于现在这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但是旁边的人仿佛十分怡然自得,完全没有不适应的样子。
汤厘没有拿出手机看时间,只觉得温度是越来越低了,唯一的热量来源是手上那杯刚刚收到的咖啡。
他给的。
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没病。”
她说完难得见这医生脸上出现一丝波动,好像对她这句突如其来又十分匪夷所思地话感到无比诧异,但是不消一秒,他便又换上了那副礼貌斯文的面孔。
很优秀的职业素养。
汤厘也不想去深究他到底相信没有,他大概也会觉得自己是个不想承认的病人吧。
反正医生在医院应该也见过不少这样的场景,现在除了外在环境有些不同,其它的和他日常遇到的场面也没什么区别。
或许她还会显得更加奇怪和神经一点。
但是,她根本不在乎。
说完这句不知道算是打招呼还是解释的话之后,汤厘的眼泪已经被憋回去了,情绪竟然神奇地平复了不少。
两人的视线短暂交汇,汤厘就恢复了那种事不关己的状态,把头又摆了回去。
很自然地看着湖面。
雪下的很大了,汤厘喜欢锁定一片固定的雪花然后看它落下。
就像看完它的一生。
就是这样一直瞄准有点费眼睛,即使有刚刚那点微不足道的泪水滋润,一晚上下来眼睛还是十分干涩。
她用力眨了下眼睛,还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又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
再一睁眼,一杯咖啡快要贴上她的鼻尖。
她甚至能感受到咖啡散发出来的热气。
鼻尖的冰凉好像在被一点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