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吹来,他仰头看看天空,深蓝色的夜幕上一枚月儿挂在那里,光芒姣姣,让他忽然想起了宋琳琳的眼睛,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不也如这月儿一样,令人看着心安吗?
不由地,内心里那些不安跟焦灼都散去了,唯一剩下的是一种淡然。
父母逼供这种事儿,似乎从他幼年时期就有了,第一次,是他把母亲给买的一支英雄钢笔弄丢了,母亲非说他给了班上那个可爱的小姑娘,小姑娘是学习委员,而他是班长,那天他们俩一起去参加了教育局举办的数学竞赛,回来后,张斌就发现他的英雄钢笔丢了。
好像也是个晚上,也是这样的情景,他的父母板着脸坐在沙发上,四只眼睛盯着十二岁的张斌,要他交代,钢笔是不是送人了?
小斌,你可要知道,那钢笔是我们商店最贵的,我为了你可是舍得花钱的,你怎么能不珍惜妈妈对你的爱呢?你把妈妈的爱都给了别人,你让妈妈多伤心?
那次母亲哭了,哭得很伤心。
小张斌尽管委屈,但却也心疼妈妈,他不想妈妈哭的,真的不想。
后来钢笔找到了,是丢在了竞赛场上,被监考老师捡到后,辗转还了回来。
他的父母知道后,只说了一句,哦,那就好。
小张斌当时以为,妈妈跟爸爸怎么也会说句,对不起呀,小斌,是我们冤枉你了。
但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从那天起,张斌就活在母亲的要求里,你应该这样,你应该那样,你应该……
“现在,就让我坦然面对吧。”
张斌对着月亮轻轻地说了这话后,径直走进客厅。
“爸、妈,我爱上了一个姑娘,也真心想娶她,但你们放心,她是不会也不能嫁我的。”
他没有坐下,而是冷静地说了这话后,转身上楼。
身后传来他母亲近乎歇斯底里的喊声,“怎么是那姑娘让你回来忤逆你的父母吗?这整个一件事儿,你都折腾到了舅舅那里,你还不想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就这一句话把我们就打发了吗?张斌,你给我下来,你必须要给我一个解释……”
回应周伟珍的是夜的沉默,与月光的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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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胃肠科的专家主任连同骨科的王大夫一起针对宋老实的病做了一个会诊,会诊的结果是,宋老实腿骨上的癌细胞的确已经开始扩散了,有些已经侵袭到了他的胃部,昨天之所以会大量吐血,完全是因为霉烂的米饭诱发了癌细胞,刺激了病情导致的。
诊断结果一出来,李大明就紧紧地握着宋琳琳的手,轻声在她耳边说,“琳琳,你别怕……”
没想到,宋琳琳没有哭,只是身子晃了晃,幸好李大明在身边,扶住了她。
她回头看了他一眼,说,“谢谢你,大明哥,你放心,我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