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江都国贸中心,大部分窗内仍维持着灯火通明。这个集结本地精英人群的顶尖写字楼,映射了整个江都行业的缩影。
握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单尹发现自己竟然有几分钟的失神,闭眼调整了下状态,下一秒睁眼已恢复平时的目光如炬。抬手摘下眼镜,揉捏了下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下有些许暗影,他习惯深夜看案卷,这是第一次对手中的卷宗分神,也彻底失去了通宵的兴致。
让身体倚靠在黑色椅背上,熟练掏出一根烟点上,烟圈犹如魔咒般撩拨他的思绪,黝黑的眼珠蒙上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投望向窗外的墨色。
天空只有厚重的云层,月色氤氲从云后隐晦的释放光华,犹如他心里那个不能说的秘密。原以为远离了,埋在最深的地方就可以彻底封印,结果一通电话而已,便动摇打回原形。
叼着烟起身,缓步走到书柜前拉开柜门,望着正对腰间的某个抽屉微微出神,五指弹琴般无意识的敲打着柜门边缘,犹豫是拉开还是干脆甩上柜门。牙齿泄恨般啃咬了几下嘴唇,将嘴里的香烟一把按熄在旁边的烟灰缸里,猛然拉开。
潘多拉的魔盒古老而神秘,越是旧物越尘封着往日的不可言说。
一个款式陈旧的铁盒平躺在抽屉正中,上面还贴着女孩子喜爱的韩国贴画,上面的手绘人物正可爱的凝视着他面无表情的脸庞。一瞬间,单尹仿佛看见了记忆中那个女孩,人前温顺,在他面前却狡黠调皮,父母或其他人在的时候又恢复那张文静的面孔。多少年了,以为再也没有机会相见,或者说他打定主意再不相见,可事与愿违。
“迟迟考上江大了,你以后有空记得多去看看。”单慧语带担忧,“别一天只记得你那些工作应酬,她可第一次离家那么远,真怕她照顾不好自己……”
女儿第一次离家生活,作为父母的担心之情溢于言表,唯有对早在江都打拼立业的儿子寄托希望。
“你看你一走这么多年往家里打过几次电话,更别说回家看看我们,我看迟迟都要忘记你这个哥了!”
单慧抱怨,还想絮絮叨叨拉些家常。
“怎么考来江都了?”单尹眉心微皱,打断她问的隐晦。
单慧没发现儿子语气的怪异,“当时填报的时候你爸随口提了一句,迟迟就报了,哪想到第一志愿没考上这第二志愿倒收了,终归都是重点!”
单尹没接话,握着的手机从右手换到左手,拿起桌上的笔在指尖飞速旋转,这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每当思考的时候不自觉的动作。
“知道了,什么时候到这边?”转着的笔停下躺在手指间,犹如利剑出鞘。
“后天,航班时间没说,说不想我们送免得哭,也不想麻烦你。”单慧既生气又心疼的语气透过手机传来,“你看你这不着家,连你妹都不认你了!”
单尹原本微皱的眉心加重几分。
“妈,我还有事呢,问到发给我。”顿了一下,“我去接。”
挂上电话,过往的片段如电影般一帧帧掠过。
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握紧手中的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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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科文荒,只有卑微自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