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优雅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示意一声,“擦手。”
吃饭之前洗手是习惯。
不过苏秉析每次都不洗,一定要黎知给他拿湿巾擦一遍。
黎知悲哀地发现自己竟然习以为常,大脑还没发出指令,身体已经遵从地去拿湿巾,细细为他擦一遍手。
然后他欲问出口的问题,都湮没在苏秉析优雅的用饭中。
苏秉析似乎胃口不太好,吃的饭不多,但每样都会吃一点儿。但黎知不敢问,他知道自己如果问了,苏秉析肯定会说,如果是牛排红酒,就会有胃口。
这样的回答,黎知的钱包可承受不起。
再有苏秉析不喜欢喝水,黎知给他买过饮料,牛奶,咖啡,他统统一滴不沾。听他说过,红酒是最佳饮品,最好是82年的拉菲,黎知只当没听见,之后什么都不给他买了,只拿白水,或者是白水泡茶。
苏秉析似乎也不想渴死,渐渐地被投喂得只喝水和茶。
吃完饭黎知出于好心,问他是否愿意下楼去走走,毕竟他也没伤到腿,躺在病床的时间也不短了,多活动一下是为最好。谁知他却提到轮椅,如果坐轮椅下去“走走”,他可以考虑。
“我回去做饭吧。”
黎知深觉与他简直无有相通,便回出租屋了。
又缴了三千住院费,黎知又去市场买了些菜和猪骨头,用了一下午时间做好菜,之后又匆匆回医院送饭。
到了病房,看到里面的情形,黎知就傻眼了。
还是那个银边眼镜,以及俩墨镜保镖。
他之前在走廊上遇到的三个人,果然是来找苏秉析的啊。
不知为什么,这三个人进来以后,偌大的病房似乎都有点不够用的。
还有,自打那两个病患走了以后,这间病房就再也没有住进过病人。
黎知看到有住在走廊上的病人呢,但这间病房却偏偏闲着。
环顾一圈,黎知看向病床上的苏秉析,只见他一手捏着高脚杯,里面盛着鲜艳的酒红色液体,旁边的柜子上摆着已喝了半瓶的……拉菲。
黎知眯了眯眼,再往下看到82,两粒阿拉伯数字。
只见这男人一面优雅矜贵地品酒,一面眯眼看着笔记本屏幕,眼眸宛若深潭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很入神,连黎知走近都没发觉。
“你还在生病,最好不要喝酒。”黎知不赞同地拧紧眉头。
满以为他习惯于喝水与茶,结果还是本性不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