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真暖和!
炉膛内的热气慢慢聚集起来,原本冷飕飕的卧房内也渐渐变得温暖,孟阳估摸着尺寸裁好被面,快手快脚缝在一起。
只缝直线很简单,要的就是眼尖手快,有经验的妇人动起手来,都看不清针的轨迹的,真真儿的飞针走线。
他还得练练。
孟阳站起来活动下酸涩的脖颈肩背,重新盘腿坐下,将袋子里的棉花翻出来,均匀地平铺到被面上。这个活儿稍微需要一点技巧,棉花团要扯开才能铺,可又不能扯得太开,不然若是拉断就不暖和,也不够平整。
等铺好之后,两面缝合还不算完,得在正面用大针脚缝几趟,这样被子两层就会拢在一起,而棉花也被压在横竖针脚形成的大方格里,不会乱跑。
其实做被子不难,只是有些枯燥,不过有时这种乏味的工作反而叫人觉得舒坦,因为你只需将脑海放空,什么都不用想。
什么烦恼,什么忧愁,统统消失不见。
逃避很可耻,但是有用。
因为是要送人的被子,孟阳很舍得用料,一大袋子棉花顿时下去一多半,约莫得有六七斤。
他伸手拍了拍,发出噗噗的闷响,无比柔软。
“哎,当年产的新鲜棉花果然不同呀。”他笑着赞叹道。
还剩大约三斤多的样子,等下月他领了写书的酬劳,也可以再买被面做一床稍微薄一点的嘛。
等忙活完这一切,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能隐约听见远处公鸡叫的声音了。
又过了会儿,院子里的母鸡阿花也瞎捣乱似的“咯咯哒”叫了几声,眉眼干涩的孟阳顿时精神为之一振:
下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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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门前的人,白星陷入沉思:
这是……要逃荒吗?!
所以桃花镇不能住了是吗?
当六斤重的棉被折叠起来,体型远非“巨大”二字能形容得尽的,孟阳就这么背着过来,从后面看上去宛如移动的小山,又或是成精的老乌龟,隐约透出几分滑稽。
折腾了大半宿的他两只眼睛里全是血丝,但神情颇有点亢奋,兴冲冲道:“你请我吃肉,我送你被子呀!”
白星:“……”
其实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