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的记忆回溯到淳安一年初秋。
那天她出了摄政王府,便发现京城已经开始严密戒备,路上来回巡逻不说,城门更是重兵把守,逐个搜查。
她不过换了身男装取个细软和户籍的功夫,官兵便把摄政王府流窜出去的奴仆挨个给抓了回去。
要知道那些上位者哪个不是心狠,更别说作为原著最大反派的安国侯,这帮人如果落到他手里,即使不死估计也得残了。
本来乌雅觉得工具人嘛用着顺手就行,压根不用心疼,因为他们压根就不存在,可是真当她亲眼看着那些无辜的人哭喊着救命被拖了下去,亦或者抵死不从自刎而亡…她就觉得愧疚的无法面对,毕竟那里有的面孔甚至还是她每日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人。
满打满算她也接触了三个月,即使平日里大家互看彼此不顺眼,可那也是鲜活的一个人。
匆匆两眼以后乌雅便随着零散的人流往城楼口靠近,那里不止是公布栏上贴满了画像,就连每个官兵的手中都是。
乌雅每走几步便会从那些官兵的身旁路过,即使他们多次询问也装作怯生生的模样说不清楚,直到最后一次她瞥到了布告栏上人的脸。
那是墨云深,尽管这画师只画出了三分像,可她毕竟也算得上能将墨云深的脸记得滚瓜烂熟的人,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不过这样说明至少人还活着,还在京城内……乌雅脑中思索但是脚步并未停下,突然前方人流停了下来,同时还伴随着嘈杂的吵闹声。
“怎么就不给俺出去了,俺就是个来做生意地,每天从这边路过几位官老爷也都是知道的,怎么今天就不得行了?”
“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给我死一边去。”
那吵杂声越来越大,乌雅便顺着空隙看了过去,只见那挑着箩筐的中年男性被一脚踹翻在地,踹他的官兵还振振有词道:“让你回去你就回去,你可别给脸不要脸,不然现在就不是你坐地上这么简单了!爷爷我直接送你进去吃牢饭!”
被踹的人苦着脸从地上爬了起来,颤着身子还要说什么,便见离他最近出城的人偷偷塞给了官兵一沓银票,官兵们便匆匆检查了一遍让人出去了。
他皱着黑黢的脸苦笑着扛起被踢翻的的箩筐,便起起身离开。
而过路人显然是习以为常一般,连头都没回的看他颤颤巍巍的身躯一眼,唯有乌雅。
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乌雅喊住了他。
“你没事吧?我看他那一脚踹的不轻。”
那人没有回话,只微微弯着身躯不敢直视乌雅,他的头发因为没洗干净的缘故,粘在脸颊上看起来落魄极了,乌雅见他可怜,便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塞在他的手中。
“你拿着去看大夫吧,这段时间京城怕是不好出了,剩下的够你住上十天半个月了。”
那人颤颤巍巍的接过银票连忙道谢,反倒是又原路返回了回去,步履加快的时候虽然依旧脚步不稳,可不知怎么的竟让乌雅觉得有几分熟悉了起来,不过她没有细想。
时间过得极其漫长,等到轮到乌雅搜身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淡了。
有了之前的前车之鉴,乌雅便早早的把银票拿了出来交到官兵手中,就在对方即将放人的时候,身后便又穿来了马蹄声从远到近。
众人回首只见马匹上下来了几个身着飞鱼服的,手中还拿着几张眼生的画卷,说道:“你们几个先停一下,这是最新要悬赏的贼人画像,据说是从摄政王府偷跑出来的,还顺手拿了不少重要财物,你们若是发现了,不用追回,立刻斩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