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梁一家终于准备灰溜溜的滚了,对于大王庙中惊现的那个惊人字眼,虽然只是短短的一刹,但足以击溃武梁一家所有人的侥幸之心。他们也终于意识到,他们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大王的不满,大王这是不待见他们了。
这种事情,他们自然不会跟村里人去说,说出去丢脸啊!武威本人就更不会说出去的,所以,没有人能想像得到,武梁一家匆匆收拾东西打算离开的迫切心理以及原因。大家只是猜测,估计是‘大王’不原谅他们,所以让他们离开这个村子吧!一时间,‘大王’的灵验热潮再度在这个村子里掀起。
次日一早,武威骑着那辆二八单车进乡了。一路来到回梦招待所,何玲已经等在外面。柳思菡还没有资格配备秘书,所以何玲如今只能算是她的司机,暗地里充当保镖。
何玲往那里一站,许多有点眼神的人都想上前巴结,即便这个女孩长得确实很普通,但是她身份不普通啊!不过何玲眼神往往冷凛,让许多人望而生畏,更别说靠近说话了。
招标会址设在招待所的会议室,何玲带着武威进入回梦招待所的时候,远处正有两人看着他们。其中一个额上有个疤,道上人称疤哥,另一个是西装革履,头发倒梳油亮,挺着大肚子的中年人。看到武威的时候,疤哥就说了,“那个青年就是外面盛传的乡长男朋友的人,名叫武威。此次招标会,估计他也会上。你觉得,咱们还会有机会吗?呵……”疤哥说着轻轻笑了笑。
中年人皱了皱眉,狠狠吸了口烟说,“晚上约他出来看看,希望他能够好好合作吧!”
“宇哥,我看我们还是收起那一套吧!听说,那个女人后台很强硬。”疤哥苦笑着说,“不是我疤哥怕事,而是田扬平就是栽在她手上的。以田扬平的能耐都都只能只身跑路,你觉得她身后的能量能小了?大不了等她离开这里后咱们再动手好了。你觉得以她这样的年龄,这样的背景,再加上这样的能力,能够永远留在这里吗?这里只是个小地方啊!”
武威不知道,他的行动已经触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当然,就算他知道了,也会同样无动于衷。谁不想挣钱啊!他有了柳乡长这个朋友,还不能拿下这生意,那说出去也丢人的紧。更何况,他的底牌完全不止于此,完全没有必要将那些人的想法放在心上,因为这是合法生意,并非非法不是!
武威的想法与柳思菡的想法不谋而合,有多少人盯着这几个茶厂,她比武威清楚。以她现在的能力,如果还不能帮上朋友一把,那也太说不过去了。不过将来他是否有能力去经营那些厂子,那就不是她所考虑的了。她能扶他走出第一步,不可能一直扶着不是?如果他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那么她也可以早点断了某些念想。
在见过柳思菡之后,武威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之前还想着怎么能够在这种暗标之中知道其他人的标底,想着是不是要灵魂出窍一回。但现在看来,自己的思维完全给局限住了。
招标会由柳书记(代)住持,还有一位副乡长黄东城与一位经济办主任王远打副手。投标的有五人,包括武威在内。五人中,有两人正是之前的疤哥,原名钱向阳与那中年人连冬宇。另两位,一位是名叫赵继堂的清瘦中年人和一位名叫包小裳的中年妇女。
这些人,武威自然是一个不识,但是从柳思菡给的资料中来看,钱向阳是落凤乡的另外一个地头蛇,与田扬平有所牵连,但却是个干实业的,至于暗地里有没有与田扬平同流合污,那就不得而知了,田扬平的日记中,对于这个人也只是一笔带过。
连冬宇,其实就是县城名扬茶庄那边与田扬平合作过的伙伴,此次就是想着将田扬平以前的那些茶厂收归囊中,可惜碰上了武威这个被传为是柳书记的男朋友的人,也只能在心下暗恨一番而已了。
赵继堂,也是落凤乡人,不过却在楼村的茶厂里帮田扬平干过,同时他也是从楼村里走出来的人,此次也是想来碰碰运气。至于最后那个看似乎风韵犹存的包小裳,是从隔壁乡过来的,听说跟隔壁乡的乡委书记有些关系。
八个人简单的开了个会,把齐全的资料一交,会议也就结束了。众人这才明白,这个看似年轻的柳书记办起事情来,还真是雷厉风行。与以前那些动不动一个会议就开上半天一天的领导很不相同。
临走的时候,经济办主任王远认真的看了眼武威,最后报以微笑。说真的,王远的笑,让武威有些纳闷的说。王远是个身材微有些发福的中年大叔,个子并不高,头顶也有些凸的征兆。武威以前都不认识他,可是看他的情形,似乎在向他示好,这不得不让他有些怀疑。
武威没进过体制,不知道那里面的弯弯绕绕,自然想不出王远这一笑的内涵。其实也只是简单的一个祝贺而已,王远是柳思菡新提起来的干部,可以说是柳思菡身边的人,对于外界这个盛传来柳思菡男朋友的武威,王远自然是要示好,指不定将来他升迁的路子,就落在武威身上了呢!男人与男人总是比较好交往的不是?柳书记可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啊!
中午与柳思菡吃了个饭后,武威就回村了。没想到一回村,就听说武梁一家正在寻找买家,想将他们的房子以及山上的田地出售。这个想法引起一些村民的耻笑,为啥?因为他们家早已不成样子了,早上的时候,他们家一条楼梯已经被老鼠给咬断,蹋了下来。而如今这年头,山上的地早就不值钱了,多少外出不回家的人山上的田地都在荒芫,谁傻了吧唧的拿钱去买这些没用的东西。
农村的老宅子,一般情况下,完好的一栋三千都顶天了。更何况没人要啊!出去发展的人,谁还会回来。可是不卖吧,家里想出去也没什么钱。而且现在将这些东西直接丢掉,以后更没人会要不是?是以,武梁一家别提多郁闷了。大王不容,村民耻笑,屋房破败,田地被毁,武梁一家撞墙的心都有了。
得到这个消息,武威笑了笑,回家提了一千块钱,来到了武梁家,推开了武梁家的大门。大门内,屋脊房门千疮百孔,屋子一角,一条楼梯坍塌下来,武威暗地咋舌,心想,那只死老鼠也挺狠的嘛!
“你来干嘛?”看到武威来此,武梁一家留守在家中的人立马站了起来。
“武鼎大伯在没?”武威没有看那年龄与他相差不多的武文,问道。屋中多出了两个新面孔,估计是刚从外地赶回来的年轻一辈。这些人武威自然也认识,曾经还一起上过学呢!如今人家穿的是人模狗样,仿若成功人士。
“有事吗?”武金来,也是曾经与武威同过班的青年,同时也算是武威的堂兄,刚从外地赶回来的。
“听说你们在找人出售这栋屋子?”武威摸了摸鼻子,耸了耸肩苦笑说,“虽然我们两家有过过节,有过不愉快,但我们毕竟是同宗同族。你们的难处,我也有所耳闻,嗯,我这里有一千块,如果武鼎大伯愿意的话,让他跟我说吧!我愿意将你们的房子,以及那些田产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