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多的时候,何清终于到了。

    夏家的别墅在一堆别墅群的中间,这边安保严格,是不允许出租车入内的。

    何清抱着背包从车上下来,看着前边那么那么那么长的一段路,暗骂选择宴会场地的人是个脑残。

    “阿——切——”正在迎接客人的夏逸晨,控制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段宴扔给他一个手帕,麻溜把他拽到身后,面色不变地代替他与下一位客人寒暄。

    夏逸晨跑到离大门口最近的花园旁边的卫生间里,赶紧把手和脸都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洗完他突然意识到,这不是他房间的卫生间,这里没有可以补妆的东西。

    作为一个人气比公司艺人都高的娱乐公司总裁,怎么可能连隔离都不擦就出门呢。

    夏逸晨给段宴发信息:【哥们儿再帮忙撑一会儿,我回一趟房间10分钟后肯定回来。】

    段宴瞄了一眼手机,还没来得及回复,前面又来客人了。

    是范晰,带着秦浅。

    段宴就像刚刚迎接其他客人一样,跟范晰握手:“欢迎范先生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老爷子在花园对面的主屋休息,后面有人可以带您过去。”

    “段宴?”范晰的目光中带着惊奇,“你怎么在这儿,夏逸晨呢?”

    “逸晨有点事儿,我暂代他几分钟。”段宴接过请柬和礼单,交给身后的几个夏家旁系的人登记。

    “暂代几分钟刚好碰上我,这是不是说明咱们有缘分?”范晰笑嘻嘻地搂过旁边的秦浅,手臂紧紧把人箍住,任凭秦浅使劲挣扎却一点儿力道都不放松。

    “当然。”段宴把登记好的请柬递回去,“共赴一场耄耋寿宴,共祝长辈松鹤延年,在场所有参加寿宴的人,都是有缘分的。”

    切,装模作样。

    范晰没怼到人,心里不痛快:“段宴,听说下个月12号,你母亲举办五十整岁生辰宴,不知道那天你会不会像现在一样在门口迎宾呢?”

    段宴被亲生父母厌弃的消息,整个B市上层圈子里人尽皆知。

    段宴还不满10岁的时候,就被扔到了国外,大学毕业后回国创业,也完全是白手起家,段庆瑞一分钱都没给过他。

    段家举办的所有宴会上,也从来没出现过段宴的身影。所以范晰这样问,完全是为了揭他伤疤。

    “范先生,请收回您的请柬。”段宴加重声音,请柬几乎杵到范晰脸上。

    范晰以为段宴气急了要打他,下意识往后躲去。结果一个没站稳原地踉跄了一下,连带着旁边的秦浅也差点跟着他摔倒。

    两人的模样十分狼狈。

    范晰自觉丢了人,段宴手里大红色的请柬仿佛都在嘲笑他,真想夺过来撕了泄火!

    但这是夏老爷子寿宴的请柬,他不仅不能撕,还得恭恭敬敬地接过来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