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说的不假,封万三底子本来就不干净,如今又在气头上,这种事不是干不出来。
“也说都是外八行了,何必这么低三下四?先坐下,我问几件事,把话说清楚了,我就去找封万三说。”
我对外八行的情分不感冒,可癞痢头之前说的惨淡身世,到底还是把我的心给孵软了。
对癞痢头的话,我倒是不存在怀疑。
他早先就能算到张喜短命,足以证明他是真有些本事的。
或许有人会说,这世界真小,外八行的人这么稀有,还都让我给碰上了。
事实是,这就好比同一个职业的人,算是一个圈子。
做律师少不了和警察打交道;医生见的最多的是病人……
这并不稀奇。
我掏出两根烟,作势甩给癞痢头,癞痢头赶忙摆手:“我老娘身子骨不行,我戒了。”
我把两根烟又都放回烟盒,问他:
“怎么说现在这个社会都饿不死人了吧?老人家都这样了,干嘛还要给人配阴婚?”
癞痢头苦笑:“兄弟,我就不是那种财迷心窍的人。不瞒说,就因为做阴媒的事缺德,不光我老娘残了,我妹妹也被人给拐走了!”
说着,他抹了抹眼角,“从我妹被拐走那年,我娘就再不给人配阴缘了。有人找上门,出多少钱我们都不干那个了。可那也得分找的是谁!封万三是谁?那是我们敢得罪的?”
“还怕他吃了们?”我沉下脸说:“说到底,还是因为封万三钱多,想大捞一笔吧?”
癞痢头竟不反驳,摊手说:“说有还真就有!既然不敢得罪人家,他又肯出钱,那我想趁机捞一笔,算错吗?”
“说呢?”我气不打一处来,“配阴婚也就算了,们居然把活人配给死鬼,还他妈给人家表兄妹配对儿?”
“啊?”癞痢头愕然瞪大了眼睛。
虎婆子昂着头,也是一脸不知所谓的样子。
癞痢头到底是走江湖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朝前走了两步,试着问我:
“兄弟,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着,干脆走到我面前,有些鬼祟的斜了白晶一眼,压着嗓子对我说:
“这当中肯定是有什么事弄岔了。这趟封万三找上门,我一见推不开,又想反正他姓封的骚钱多,不拿白不拿,干脆心一横,就跟我老娘合伙演了一出戏。说穿了,就是糊弄事,根本就没给他的死鬼儿子配阴缘!”
“没配阴婚?”我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