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只手挡住要给我倒酒的窦大宝,对着电话说:“我现在就过去。”
“别别!”癞痢头似乎有些发急,“别过来,明天一早,明天一早我去找。”
“来找我?”我蹙眉道,“不守灵,过来干嘛?我带杨倩过去不就行了!”
癞痢头急着说:“不不不,不是因为小倩的事。我去找,是因为想求帮我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我实在觉得,和癞痢头这样的人说话是件相当费力的事。
然而癞痢头非但意识不到自己的毛病,反而‘变本加厉’,“总之,别来,我去找。我先把老娘安顿好,明天天一亮就过去!行了,不说了,我先去忙了。”
说完他竟把电话挂了。
放下电话,我把虎婆子去世的事跟孙禄等人说了。
窦大宝长叹一声:“人都有这一天,咱也只能是说声节哀顺变吧。”
瞎子嘴里叼着烟,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的看着我问:“他老娘去世,他不在家办丧事,来让替他找什么东西啊?”
“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吗?”我郁闷道。
见瞎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道:“静海说之前受伤,是被人下了降头,鸿图公寓那两个女人的死,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到底得罪谁了?”
一想起这事,关于瞎子的遭遇,更多的疑问随之涌上心头。
瞎子一摆手,“行了,这件事都过去了,谁也别再提了。”
我还想再问他,他家院里那座老坟,以及坟中挖出的鬼瓶是怎么回事。
瞎子却是少有的强硬,竟冷下脸说,他受伤这件事到此为止,谁再多说,朋友都没得做。
我本来还想怼他,却被徐洁拦住,责备我说,今天这种场合,我实在不该多说别的。
我一想也是,只好冲瞎子比了个国际通用的手势,继续吃喝。
又过了一会儿,瞎子似乎也觉得气氛有点尴尬,没话找话,又提起狮虎山的经历。
我借坡下驴,说就我个人而言,觉得通过城隍庙去到‘另一个世界’倒不算稀奇。让我想不通的,是另外两件事。
其一就是,小草头仙目前究竟是怎样一种存在。
瞎子故态萌发,一副了如指掌的口气道:“小草头仙本来就是用的一缕灵识所炼,现在它回归本体,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在‘灵觉世界’所看到,的确是小草头仙,但他和另外十六个‘分身’一样,都是在特殊情形下意识的展现。等到回到现实,意识自然就没了形态,而是属于本身……”
听他夸夸其谈,我强行打断他:“说的这些我都可以理解,可我还是想不通,它是怎样一种存在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