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握起惊堂木用力往案上一拍,沉声地询问道:“黄三贵,你可知罪!”
“草民知罪!”黄三贵伏首认罪道。
林晧然打了一个眼色,便有书吏将写好的供状拿到堂中。
黄三贵的眼泪如同雨滴般滴落,却不知道是为所犯下的罪行忏悔,还是对即将受到的惩罚感到恐惧,又或是两者皆有。
签字画押后,孙吉祥又将状纸上呈到林晧然的案头上。
“大人,他还伤了我的眼和腿呢!”黄珠儿指着自己的眼睛和腿,认真地提醒道。
林晧然如何不知是这个少女乔装的,并没有理会于她,亦是正式宣判道:“尔为族长,当是品德高者,却偏是奸邪之徒,罪不容咎!按大明律,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及略卖良人为奴婢者、皆杖一百、流三千里。今本府依此判决,黄三贵杖一百、流放三千里!”
接着,公堂上响起了一声惊堂木的脆声。
“判得好!”
“当真是便宜他了!”
“真希望他被杖刑打死!”
……
堂下的百姓却是拍手称快,对于黄三贵的判决,却没有人同情。
哎!
令狐夕却是望着公堂上威风凛凛的林晧然,曾经是那般的幻想有朝一日能坐在堂上为民作主,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却离这个理想越来越遥远。
“我家的田呢?”黄珠儿像是想起什么般,却是突然询问道。
“田,我的田!”疯妇人的眼睛突然间来了些许神采,喃喃地说道。
“娘!”黄珠儿看着母亲这副模样,眼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道。
疯妇人却没有管她,那双失神的眼睛呛着泪水,想是在搜寻着什么一般,喃喃地说道:“我的田,我的田,我不改嫁,我要养活珠儿!”
哎……
堂下的百姓和堂中的差役看到这一幕,不少人默默地抹掉了眼泪。
一个妇人死了丈夫,却是面对族人的欺凌,自己的田产还被族人强占。虽然宗族中“吃绝户”并不少见,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仍然让人唏嘘不已。
“黄氏何在?”
林晧然心里一动,显得铁面无私地沉声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