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缝针的过程,姜鸾一句话都没有说。
既专业又安静。
悄无声息的值班室里,午后充足的光线铺洒在两人的身上,只有持针钳轻微的碰撞声,以及缝合线在皮肉里一下下穿过的摩擦声。
姜鸾专注细致,有条不紊的完成着手里这项她曾经做过成千上万次练习的工作,手中的针线犹如马良的画笔,描绘出细致的形状,一点点隐藏起皮下组织的外貌。
傅遇垂眸,盯着眼前的少女,白衣下,她的身上再看不到那些顽劣的狡黠和诡谲,可偏偏,奶气未脱,白皙圆润的额头贴近着他的身前,甚至连那层细小的浅白色绒毛都清晰可见,水蜜桃般多汁的诱惑。
他甚至想.......舔一口。
这么想着,全身那种莫名的燥郁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乱窜,他赶紧挪开视线,迎着阳光看向窗外,朦胧中,尽是一片璀璨。
沉沦,往往就是一瞬间。
姜鸾一无所觉,丝毫没有意识到在她认真缝合的这段时间里,眼前这位不安分的病人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时间尽头,最终漂亮的收尾,她拿过铁盘里的剪刀,轻轻的剪断线头,又拿过一块防水敷贴,拆包后给他贴在掌心上。
隔着手套,掌心蒸腾的热度蔓延。
“好了,我再给你写几种药名,你可以找人去药房帮你买,内服外用,七天后来拆线。”
回到办公桌前,她扯了张白纸就在上面写了起来,傅遇揉了揉受伤那只手的手腕,刚刚长时间的保持同一个姿势,让他的肌肉难免酸胀,边揉边笑着问:“还来找你吗?”
姜鸾写字的手略微一顿,随即又继续写。
半晌。
“嗯。”
…………
医院楼外。
许一言双腿抬高到中控台上,大刺刺的躺在后调的座椅里睡觉。
傅遇拉开车门,坐进车厢,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醒醒,开车,回公司。”
许一言一惊,睡眼惺忪的坐直身子,扫了眼傅遇的手:“呦,好啦,还挺快,我以为你牺牲这么大才换来跟小师妹见面的理由,会一直待到天黑才出来。”
傅遇斜睨了他一眼,眼梢冷冷的一挑,全然没有方才在值班室里的闷骚模样,轻呵一声,语气淡薄:“关你屁事。”
来日方长,他不急。
第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