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不要再叫我高额头!》
小学时,有一件事情令我印象深刻,但当时并不觉得那对我往後的人生有多大的影响,也只是笑笑带过而已。
某个月黑风高的午後,我不经意盯着窗外看,外头乌云满布,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事:「天这麽黑,风这麽大,爸爸被鱼补,鱼怎麽还不回家?」。聪明的小孩一定跟我有一样的疑惑,鱼g嘛要回家?那爸爸还回不回来?还有捕鱼的爸爸怎麽会被鱼补?这情何以堪……
就在沉思的时候,讲台传来尖锐的声音,那高亢且讨人厌的声调,彷佛在告诉世人「我是老处nV」一般。教国文的「史触nV」老师,正在叫我。
「企鹅同学,我要叫你几次才行啊?」听到老师这麽说,赶紧吓的站起来,使出装傻绝招,惹的同学们大笑,有的人笑到好像被人点笑x一样抓狂。老师从手中厚厚一叠的考试卷中cH0U出一张,动作熟练的拿在前方,说:「这次全班国文普遍都考的很好,只有你考不及格!不及格就算了,连名字都写错!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你到底是不是中国人啊?」
老师无情的痛批,同学们则是哈哈大笑,还有人笑到上气不接下气,像是快窒息一样。老师平息了班上同学的情绪,接着说:「第三大题造句我完全不知道你在写什麽鬼!第一小题厉害,你说说看你写了什麽!」
「好……好像是……我爸好厉害!」
「哈哈哈!」旁边的同学破口大笑!全身剧烈抖动!两眼发白!好像在拍鬼片一样!
「你爸爸在厉害什麽东西啊!乱写一通!第二小题高兴你还记得写什麽吗?」喔喔!这题我当然记得!毕竟是自己写的嘛!这就跟知道自己会不会梦遗是一样的道理!随即回答:「因为我爸好厉害,所以我妈超高兴的!,是这样吧?」
「哈哈哈!老师我冻未条了!请您别再叫企鹅念了!」
「今天我一定要去拜访你家!问你妈到底在高兴什麽!第三小题大声……我实在很不想听,但你还是给我念出来!」
「因为我爸好厉害,所以我妈超高兴的,每天晚上她都叫好大声!……」为什麽用念的会有一种独特的感觉呢?明明写的时候并不是这样啊……班上同学笑的笑、狂叫的狂叫,那没有秩序的画面,瞬间让我感觉身处在一个没有文明的世界一般。还有些nV同学骂我变态,这……写个造句也被叫变态?有哪个天才像我一样造句写成作文的啊?起承转合应有尽有!现在还跟我嫌什麽嫌?
老师拍了拍桌子,班上一群Si猴子才停止暴行,「够了!才几岁而已就这麽不纯洁!你看看我们班国文考最高分的高个儿,他虽然身高不到一百四十公分,但是成绩却是最高的!」
说完,坐在第一排的高个儿趴在桌子上,惭愧的哭了!那哭声彷佛在诉说着:「我不高!但是我有骨气!」。还有同学不忘叫他Si矮子,叫他滚回矮子星球的都有,好伤人啊!老师知道说错话了,赶紧改口说:「我不是在取笑他的身高,而是想说人家虽然个头不高,却拿了个高分。而你呢?身高不高就算了,考出来的成绩还跟你身高一样惨!你说说看自己有什麽可取之处?」
「我……我……」
「老师!有啦!骑鹅的发线是我们班最高的!高额头!」Si党G点的一番话,像是叫醒全班所有人的笑点一样,下一秒哄堂大笑,顿时成了菜市场一样吵。
「全部给我安静!企鹅同学,放学老师会去你家拜访一趟,记得不要乱跑!」老师自己下了结论,接着叫我拿回考卷。全班则是停止不了吵闹,而我只是傻笑应对,因为对当时的自己来说,高额头不是什麽令人在意的事情……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自己错了!高额头一直困扰着我!已经到了轻则没nV朋友,重则世界末日、海水倒灌的地步!我开始意识到额头有多高,无法不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就算同学间在聊线上游戏,我也会认为他们在谈论我的额头!这麽多的肮赖game,为什麽没有一款是主打有恢复额头发线的药水呢?有的话就算倾家荡产卖PGU我也要玩!
从小到大,不管什麽时候、什麽场合,都会跟我的高额头扯上关系。像是打躲避球这个阖家育乐的东西,也要扯到我的额头!记得国小时的班级躲避球赛,我们班场内只剩我和两个nV生苟且偷生,持球的对方环顾四周,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是好,一脸为难样。此时对方班级的一个Si胖子,大叫着:「打那个额头最高的!」
「呼!好险!」一旁的两个nV生顿时松了口气、喜极而泣,在高兴她们的额头没我高!
紧张的气氛一下子被那个Si胖子Ga0垮了,而他前几秒吐出的狗话里,「额头最高」这四个字一直萦绕在我耳里,我无法不去在意,因为那就像是咒语一样束缚着我。拼命拨着自己的头发来掩盖额头,却发现没头发可挡,因为我是该Si的俏丽小短发!同时也感觉到对方班级的nV生交头接耳,像是在说我额头的坏话!我相信额头它没有错!它绝对没有错!不要再这样说它坏话了!高额头不是我愿意的!
「加油!企鹅!」转头一看,瞧见班上最可Ai的「戴贾芽」在为我加油!随然有谣言指出她的牙齿是假牙,但我并不相信!而全世界的nV生我只当她是nV的!只要她给我一句鼓励,就能胜过所有aP的画面!
就在感动的同时,突然尖叫声四起,等我回头一看,发现对方正要朝我一旁的两个丑nV下手!知道对方意图後,发现为时已晚,但身T还是自己动了起来,瞬间飞奔过去。那一刻所有事情都变慢了,而球飞来的同时我不断思考着要如何接住,头脑急速运转的情况下想了好多的方案,但以我像羚羊般飞跃的动作来说,没办法做出接球的动作,只能牺牲被打的份。接着开始思考该用哪里去挡球才来得及呢?该用哪里去防御这颗强劲的球,才不让两个丑nV受伤呢?以我的速度、身高和球距的公式算出……马的!我只能用额头去挡!
突然时间恢复正常,回神过来後球击中我的额头……不!应该是说我的额头击中了球!球飞出去的同时,我也跟着飞了出去,侧身在地上翻滚两圈後,躺成大字型,仰望着天空,发现云竟是如此的白,天空竟是无尽的蔚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