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若有若无的传来一丝发痒的感觉,这使得拉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坐起来有些下意识的甩甩头,长长的细长雕纹木柱子支撑起来的金色床帷在他的视线里慢慢清晰。他这才想到自己昨晚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唉……拉菲叹了口气,伸出手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但紧接着,一丝更粗的金黄色又从他头上垂下,直接挡了他一小半视线。
拉菲不耐烦的伸手去理,但刚刚一抓到就已经反应过来:他什么时候有金色的头发了?
用手仔细的捻了捻,再看看那缕金黄末端的绿色,拉菲不由得在心中哀号了一声。
“鹦鹉,下来!”他恶狠狠地说,但是声音有气无力的。
那只雷鸟发出一声欢快的鸣叫,扑楞楞的从他头上飞下,悬停在他的身前与脸同样高度的方位闪动着翅膀。
拉菲并不愿意和它玩大眼瞪小眼,所以他第一时间利落的翻身起床。“我最近太差劲了,警觉性可以说是完全退化,”他嘟嘟囔囔的收拾着,“天知道我昨天在想什么——要是布莱克什么的又冲到我的床边我会在睡梦中被不知不觉的喀嚓掉。”
拉菲有些懊恼的扬起头,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要花点时间找托马斯狠狠地修炼一下。
不过相比那个,他决定要先从现在开始提高警惕。
但是那只雷鸟毫不介意他现在低落的心情,而是再一次飞到他眼前,小眼睛滴溜溜的直转。
“我没心情和你玩,鹦鹉。”拉菲冷淡地说,“我发觉我对你那些恶作剧的免疫力越来越强了。所以别指望能用一包比比多味豆什么的吸引我的注意力。”
他转过头开始整理昨晚在书桌上留下的一片狼籍,但是那只鸟好死不死的又悬停在他的眼前,把他前进的路完全挡住了。拉菲想要绕开,但是它坚决不让,还发出一阵鸣叫。
拉菲眉毛一挑,正要发火,不过这时他的目光下移,一下子恍然大悟——这只鸟这一系列的举动似乎都是为了让拉菲注意到它那蓝绿色爪子上的一封信。
“……对不起。”拉菲说,伸手将信取下,雷鸟有些撒气的啄了他一口。
拉菲吃疼,揉了揉手受伤的部位,在桌上把那封信摊开。那是普罗斯特对他的回复,他昨晚写信去要求得到关于鹰头马身有翼兽流行病的信息。
一切几乎和劳伦斯所预言的一样,这个传染病是有的,但是的确有人试图干掉巴克比克。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普罗斯特提到那个行刑手叫做麦克尼尔,他是卢修斯·马尔福的‘老伙伴’。
比较让拉菲介意的是,普罗斯特也在信里提到他还太不成熟。
我知道自己还需要成长,拉菲闷闷的在走廊上独行,可是……他想到这里又不得不伸出手去把在他脑袋边不停飞舞着的那只雷鸟拨开,它扇动翅膀的声音让拉菲心烦意乱,更重要的是它还一个劲的想飞上来蹭他的脸。
“呀——”一个有些偏高的女声在他身后响起,拉菲的心一沉,更麻烦的人来了。
“那不是墨西哥观赏鹦鹉吗!”特里劳妮教授疾步走上前来,等到背对着他的雷鸟反应过来时已经太迟,接下来它被一双戴着好几对镯子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
“快说,拉菲你这不老实的小家伙,有了鹦鹉之后一直藏着掖着,我这个做姐姐的可是难得看过一面——还是在它小的时候!”特里劳妮教授连珠炮似的说,然后换了一个轻柔的语气去逗弄那只雷鸟,“鹦鹉乖,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和姐姐好好玩玩……”
特里劳妮教授把它翻来覆去的检视,还不时的停下来赞叹它的羽毛是多么的漂亮。
“你喜欢它今天就给你好了。”拉菲巴不得第一时间送走这两个大小麻烦,“听说对于女性占卜师雷鸟是标志性的……”
“标志性的!”特里劳妮教授肯定地说,虽然那是一千年前的事情。“你这小家伙真会讨好人,我正要说这个呢……今天我要去参加一个占卜师的集会,呵呵呵……我要让那帮看不起我的老家伙们眼珠子都羡慕得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