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得知佟国纲、马奇二人归京,已经见过皇阿玛了,吃惊道:“难不成谈判结束了?”
命人去打听关于索额图的事情,如若真与老六有关,别怪他在皇阿玛面前上眼药,太子如是想。
刚坐下,蹭的一下站起身,太子面露沉凝:“不对,管家说尸体是用冰封的方式船运而归,只有路途遥远才会用此法保存尸体的完整,这样一来索额图之死与老六无关,那么大活人一个的老六又在何处?”
太子一直不相信老六得了天花移到宫外,“会不会是在雅克萨?”
苗头一出星火燎原之势喷涌,太子仔细回忆:“穆克登好久没看到了,猜测难道是真!”
“老六到雅克萨能做什么?”太子信老六聪明,不信老六能干大事,一个连政事都难接触的人,书都不好好读能在大事上做决断,无异于痴人说梦。
太子又琢磨了一晚上未合眼,第二天通知舅舅去堵马奇,问一问尼布楚谈判的结果。
忙死的胤祚在新建起来的暖房里种地,种子只用了一半,先试着育苗,每天弄得一身是泥。
布木跟着一起干,六阿哥都不嫌弃,他们就更没有说不的资格,况且粮食种出来改善部族伙食,再不用为漫长的冬季发愁。
所有人都在努力往好的方向迈步,再苦再累脸上的笑容一直未变。
机械的大幅度使用让种地变得不再是辛苦活,抢着干活抢着用,笑骂声此起彼伏十分欢乐。
这日,康熙在看穆克登、顾生的信,流放、封地两个敏感词跃入眼帘。
“封地,私兵?”康熙敲着椅子扶手,神情微妙眼神渐冷。
梁九功直观的品出数九寒天下的冷酷,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你说,这人是该给不该给?”康熙捕捉到梁九功的小动作,拎起来问。
梁九功闻声顿觉不妙,六阿哥这是要干什么?翅膀没长齐就想着一飞冲天,连累他处在危险境域。
“奴才不知。”梁九功中规中矩回道,头垂得更低视线只敢盯着脚面。
“恕你无罪但说无防。”康熙的心情十分复杂,一想到私兵加封地再添一银矿,很能不往造反上联想。
但是,胤祚经他准许才去的尼布楚,是他默认了办好沙俄差事给予封地做为奖励,是他觉得儿子尽在掌控身边都是亲信眼线,康熙现在开始怀疑,那样一个有着‘能力’的人,会甘于平庸愿意俯首称臣?
梁九功心知皇上起了疑心,不禁替六阿哥捏了一把冷汗,“奴才以为六阿哥敢说,说明人间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好一个人间清醒!”康熙忽然想通即而笑道,“他是朕的儿子,没有上进心怎么行,罢了由他去。”
康熙写了一道手谕,“死刑犯流放到宁古塔,通知守将做好与胤祚交接事宜。”
“匠人秘密送去尼布楚,再调一批粮种送去。”康熙相信直觉,有本事三言两语借刀杀了索额图,一定有手段不让顾生写这些引人怀疑的东西,要不是胤祚说有银矿,尼布楚定会让给沙俄一方,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写了一封家书,让胤祚注意身体,康熙在最后骂臭小子连信都懒得写,太不像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