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君时衍一声轻应,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靠在了沙发上,阖上了眼睛,声音很低,夹着压抑的沙哑沉闷,自言自语的呢喃:“她早就已经离开了,是我糊涂了。”
许西看着面前浑身都散发着孤寂的男人,在心里低叹了一声,给他盖上了被子,低声道:“三爷,您还是回屋睡吧!”
君时衍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扭头看了眼门口方向,以往的时候,玄关左侧总是能看到她的拖鞋,她早上出门跑的急,经常会把拖鞋左一只右一只的甩在屋里。
而现在,房子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了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她的气息。
可是他总有一种错觉,眼前总是不停的浮现她的样子,趿着她粉粉嫩嫩的毛拖鞋,擦地的声音总是很大。
有时候不小心在客厅碰面的时候,会看到她或愤愤然对自己丢个白眼,或对着自己皮笑肉不笑的敷衍模样。
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即使是她从没对他有过好脸色,只要她在这里,就很好。
四周的空气,很安静,雨还在下,打从来到这边,雨好像就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他扭头看了眼漆黑的窗外,透过巨大的落地窗,还能看到后院里她跟儿子一起种下的果树,听许西说,种的是桃树跟石榴树。
两棵不大的小树苗,在风雨里摇曳着,说不出的孤寂来。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有些疼,有些闷,有些空落落的,这里好像自从她离开之后,就一点点的空了下来。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明明才不到一周的时间,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无孔不入的侵入了他的心脏,扰乱了他的生活,然后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
许西这边就在门口站着,看着男人怔怔然望了后院很久,突然站了起来,连外套都没有穿,只穿着身上的一件睡衣就往外走。
那睡衣,也是凌小姐买的,她在的时候,三爷一直都没有穿过,她走的那天,他突然就找出来穿了。
“三爷。”许西撑着一把伞追了上去,给他递过去一件长风衣,也不敢问要去哪,只如影随形的跟在他身后。
君时衍也没有开车,只让许西回去,别跟着他,撑着一把伞,沿着她每天回家会走的路一步步过去,看着周围她每天见到的风景,一颗躁动不安的心突然就跟着安宁了下来。
许西也不敢回去,更不敢跟他很近,始终跟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看着男人孤寂落寞的背影,叹了口气。
这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能让三爷这样无坚不摧的男人,也变成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凌小姐也真的是很可以,走了之后,真的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就连问都没有问过三爷一句。
他觉得吧,凌小姐要么就是真的对三爷无所谓,要么就是还在欲擒故纵的吊三爷胃口。
可安宴那家伙拿他脑袋跟自己保证,说凌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三爷的,又是怎么回事呢?
片场里,季凡尘跟程也俩收工了,换了衣服之后,俩人撑着一把伞出来,准备回酒店。
程也眼睛尖,前脚刚刚踏出门,就看到对面站着个男人,扯了扯季凡尘的衣服,压低了声音,恶狠狠的磨牙:“尘哥,是欺负笙笙姐的那个负心汉。”
季凡尘顺着他的目光扫了一眼,就发现对面的男人好像发现了他们,眸光冷酷危险的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