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孟微张着嘴巴应了一声,说不清自己在想些什么，一时间头脑有些空。
什么都想了的样子，一转眼又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想，直到窦深从球场门框那边矮身绕过来,站在他面前,顾孟发现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下意识绽开一个笑，“又逃课了吗,深哥？”
窦深：“嗯。”
现在其实是下午最后一节课,七班连班长都跑了出来,逃个课也很正常，但窦深脑子有点抽,突然问了一句：“你要去给老陈告状吗？”
顾孟失笑片刻,摇了摇头，“舍不得。”
球场空旷，身周都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激动的叫吼声,他们俩说话的时候声音却都轻的不像话，保持在一个对方能听得清的力度，和球场上的风融为一体，程俊站在一边愣愣地拿着矿泉水瓶，突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畅快。
就好像是有一个什么无形的屏障隔在三人中间，然后他们俩站在一边，自己隔着这块透明的玻璃看他们俩……
友好交流？？？
程俊一时想不到别的词。
窦深冲他抬了一下下巴，“喊我过来干嘛的？”
程俊愣了两秒,骤然回神一般“啊”了一声，猛地一扭身，手往篮筐下一指，故意拔高音量喊道：“他们欺负我！”
a班那四个人鸟都不鸟他，赵思明笑了一下隔空跟窦深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跟邹洋继续抢球。
窦深站在原地冲程俊来了一句：“欺负回去，我给你打气。”
程俊：“……”
“要捧花手环吗？我去礼仪队借两个？”
“为什么是两个？”顾孟忍不住笑问。
窦深：“你跟我一起。”
顾孟失笑片刻：“……好。”
程俊心态就挺崩。
窦深站在原地，逗完程俊，手伸到校服口袋里下意识掏了掏，什么都没掏出来，眼底却突然撞进来一只白皙干净的手，指尖带着清浅的灰，是刚刚打篮球带上的。
顾孟递过来一颗糖，“深哥？”
窦深舌尖碰了碰牙齿，“谢了。”
指尖触到手心的那一刹那，恰好一阵热浪从耳边吹过，窦深眯缝了一下眼睛，觉得耳朵有些痒。
想揉、直觉又告诉他最好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