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骁忍不住笑,打趣道:“是是是,既然你这么感激他,不如有点实际行动,你不是做了蛋挞吗?公司多少人加了一晚上班了,你不如明天拿去慰问一下。”
高慎仿佛如梦初醒,掰着手指头算有多少人,觉得不够,又非要加班做,还专门准备了一特精美的盒子。
唐骁去躺了一会儿,后颈伤口的疼痛感愈演愈烈,最终到了难以忍耐的地步。迟渡曾经告诉过他,像这种手术实属初次,没有人知道会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后遗症。虽说他割了腺体,但实际上他仍旧是一个Alpha,因为现在不需要服用抑制信息素的药物,或许他长久没出现的易感期会以另一种方式呈现。
到现在他明白了另一种方式是什么了,内心的空洞和腺体位置的疼痛,就好像等待喷发的火山却被堵住了火山口,信息素释放的畅快淋漓被剧烈疼痛感代替了,就算是有伴侣的陪伴也无法舒缓他的痛苦。
他紧紧抱着自己,在疼痛感中忽然想起上一次易感期的事,那是很早之前了,意外的是他和方锌墨的易感期在同一天到来。没有办法,他只能服用大量的抑制药物,与现在相似,渴望伴侣的本性被疼痛感代替了。他在无边无际的咖啡气息中昏死了过去,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全身的骨头都仿佛被拆卸重装过。
方锌墨每一次的易感期对于他来说都仿佛地狱,浓郁的信息素冲击让他连浑身的毛孔都在震颤。所谓同性相斥,违反规则的人一定会受到惩罚。事到如今,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在那股巨大的排斥力面前,明明只有他自己在艰难靠近,对方甚至都没有体会过被同性信息素冲击的痛苦,那这么多年,他究竟是怎么心甘情愿地坚持下来的?
活了一辈子,最终活成个笑话。
唐骁的房里传来奇怪的声响,高慎本来就是个好奇的性格,趁着蛋挞还在烤,他悄悄开了门进去看,结果却发现唐骁把药箱翻出来找了个遍,明明天气还有些凉,可他连衣服后背都打湿了。
“哥!你怎么了!”高慎跑过去要扶他起来,却看他脸色苍白,一下子吓坏了,“打120!哥!你别着急,我马上打120!”
“不用!”唐骁抓住他的手腕,气若游丝,“有止疼药吗?给我一颗止疼药就行。”
“止疼药?”高慎在地上的药里翻了一圈,没找到,“哥,我扶你上床,你等着啊,我马上就给你找止疼药!绝对给你找到!”
他马上就跑了出去,在自己的药箱里翻了一圈,发现自己只有一点常备感冒药。没办法,他只好跑到楼下去找药店,可小城市就是如此,根本没有什么二十四小时药店。高慎急得满头大汗,正手足无措的时候,突然在包里摸到了一张小纸条。
正是隔壁邻居回复的那张,之前没有注意,原来背面还留有电话号码。他想也没想,赶紧拨了电话过去。
此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那边接起电话的时候高慎觉得这声音好像在那里听过,但此刻没有心情去计较那么多。
“不好意思!是这样的,你在家吗?我哥生病了,需要止疼药!你家有吗?”
“生病了?严重吗?我现在不在家,你要不直接打120吧?”
高慎摇摇头,“我哥说不用,只要止疼药就好!”
那边沉默了一会,很快说道:“我在消防柜里藏了一把备用钥匙,你直接开门进去,右手的电视柜下面有药箱,你拿出来,止疼药有好几种,你拿给你哥选!要是不管用,你一定记得打120!”
高慎再次有了之前那种被一下子拯救了的心情,反复叮嘱了让他明晚来吃火锅,接着就去拿药了。
“对了,我明天可能来不了了……”
“嘟嘟嘟——”
方锌墨看着手里的已经被挂掉的电话,有些无奈,双手重新放回了键盘上。
高慎拿了药箱回来,唐骁双手紧扣着后颈,在给他掰开后,后颈已经有了严重的抓痕。那地方丑陋的疤痕把高慎吓了一跳,但仍旧冷静下来给唐骁递了水。
“这些药,你看看,有什么是用得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