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话被揉碎在凛冽寒风里,沐远洲出了堂屋后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忽然一声清脆的嘎吱声传入耳里,他猛地顿住脚,回头去看。

    原来是沈言卿踩到一根小木棍,木棍断了才发出那样的声音。

    他以为是扭到脚的声响。

    沈言卿趁他停下来这会子急忙上前,脸颊被风吹得发红,声音也有些发颤:“走这么快,你认识路么?”

    “怎么?难不成老子是瞎的?”沐远洲三言两语给挤兑回去,话里蕴着股子莫名其妙的气,整个人好似又回到先前那副模样:跩得活似你欠了他一大箱黄金。

    不知怎的,沈言卿觉着好笑,也真是笑出了声儿,轻轻柔柔的,像是飘落到她发髻上的毛絮。

    沐远洲怔了怔,但很快冷着脸睨她,“你笑什么?”

    沈言卿状似无辜的眨眼,眸光温润,“没什么,只是在想,既然你认识路,我便回去了。”

    听了这话,沐远洲简直要郁结躁闷而亡。

    听听这说的什么话!

    好回去和那两个小萝卜头说话是不是?

    他坏心眼的偏不让!

    “回什么回?”沐远洲将人拉过来,掀开大氅一角,娇小的人便纳在了他臂弯下的一方温暖里,他说:“老子认得路也要你带,这人生地不熟的,赶明回不了都城,我娘给我寻的那几个贵女不得哭死?”

    好端端的,他非得故意着重提起那几个贵女,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沈言卿学着他的语气,意味不明地噫了一声,而后才说:“小二娃和小四娃是邻里余大哥的弟弟,因家中父母早逝,一家三口孤苦无依,余大哥又多番帮衬我们,见他一人带着两个孩子多有不便,我们也帮衬着,总不好白白受了人家恩情。”

    沐远洲也不说话,只是揽住她肩膀的力道大了,两人就这么姿势怪异,却又毫无违和感的出了院子,走过长长小道,拐弯处就有一家卖云吞面的,沈言卿扯扯男人的袖子。

    “先吃东西。”

    沐远洲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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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手,寻了长凳坐下,铺子老板过来,“二位云吞还是面?”

    沈言卿脱口而出:“一碗云吞一碗面,不要韭菜,要加辣。”

    老板依言便去下面煮云吞。

    沈言卿过来坐下,听到沐远洲问:“你吃云吞还是面?”

    到底是从小便住在一个屋檐下的,从十岁到十五岁,又从十五到二十,他们的口味很相似,不吃韭菜,爱吃辣,不论云吞还是面,都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