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心里流淌着河水声,河水带着他们心声流淌。
“李大人.....别信他.....”雪念唇齿打颤,她的骄傲在寂静中绽放。
可惜,只绽放一霎。
见夜官将晕倒的雪念抱回马车内,李光眉目压低,因为雪念一句话,他沉声道:“她是无辜的,放了她。”
萧含川一只手撑在桌面,冷了声:“她的生死握在李大人手中,我说了不算。”
随手拿起桌面上书册翻阅,萧含川声色淡然说着:“李大人忧国忧民,我快人快语,北方战势告急,我可送一千旦大米过去,此事就此了解,再则后果如何,李大人心知肚明。”
发现被对方盯着,萧含川放下书册,声色不甚疑惑:“我的小女奴也像您这般怀疑的盯过我,为什么了?我可做的是亏本买卖,谁叫我今日心情甚好想做一个好人,不要也罢!”
“呵呵呵!”李光倏地笑出声,从容不迫:“好一个败类,不想让我再抓住任何多余的把柄,想以一千旦大米逃脱罪责,真是厚颜无耻,你要明白一点,我不会就此停止做揭发你们的事。”
天空洁白如纸,浩瀚无边笼罩四野,李光轻缓起身,“光天化日之下既然敢做,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和你身后那位迟早被我揪出来。”
没想到李光得了便宜还卖乖,书册被萧含川啪地扔桌上,他无所畏惧双掌一摊:“我静候佳音。”
李大人微微侧面,垂眸问:“那小姑娘叫什么名字?”
“咦?李大人是瞧上她了,要不要我送你?我那这样的女奴多得是。”萧含川倾身望向对方,眼神里充满挑衅。
“年少无耻都是意气风发,不得不说未经人事,既然你不会放她走就让她好好活着,那样,你方能多活几日。”李光意有所指,言毕挥袍而去。
“放心吧,她的命比你长。”萧含川望着李光的背影,宽厚还有些驼背,扬声喊道:“告诉令爱,我有空会去看她,顺便送她一些爱看的画本。”
马车前,李光骤然止步,须臾,方被仆人扶上马车,下令折反。
望着一干人等离去,老舵在一旁看戏似的着迷,对萧含川赞赏有佳:“公子,半濯师父要是亲眼目睹这过程,他一定会嘉奖你。”
“老舵你错了,李光心思缜密,他能凭我的声音判断我尚且羽翼未丰,我这张鬼面也只能让他感觉煞气满溢,做个气势罢了。
即使让他双手冰凉,背心浸着密集的湿汗,他却依然冷静判断出我身后有人支撑,小女奴是我使的箭,他也能将箭指向我,你们的公子是被人小瞧呐!”萧含川卸下伪笑,望着河水流淌,抬手折了身旁枝叶。
“他分明关心她的生死,做为筹码他完全可以向你要走她,为什么他没有这样做了?”夜官看不明白。
枝叶在萧含川二指间飞出去,在水面“嗖嗖嗖”地打起几连飞漂。
“这便是李光,他看大局,分轻重,我拿小女奴来折磨,意指的是他家人,他处理松弛有度,并未因此关心则乱,若他执意要走小女奴,那一定不是李光本人。”萧含川望着漂在水面的枝叶顺水而下,面具下的一双眼眸犹如深潭,令人琢磨不透。
“不论怎么说,他打道回府便是对公子有怯意。”老舵陈述事实。
“你们可能认为我完全可以利用他的家人以此要挟,毕竟他自认把后路一切安排妥当,这样无疑是给他重重一击。
那你们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