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我们还年轻。”李炎曦一下一下的在银子头顶轻抚,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他心里也不好受,没想到他们的第一个孩子竟然会以这种方式离开他们,初为人父的喜悦已经被伤痛冲散,心里只剩下无限的伤感。
银子不知道哭了多久,到了后来他们谁都不再说话,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李炎曦身前的衣服彻底湿透,谁都没提出来换身衣服。
将怨气发泄出来,银子止住了眼泪,从李炎曦怀里抬起头,眼睛肿胀得已经睁不开,只能眯着一条缝看人。
李炎曦只能心里叹气,不敢表现出来。
把人安顿到被窝里躺下,李炎曦换了清爽的身衣服,冲外面吩咐道:“来人,送两个冰袋进来,再去宫里请孙太医,就说本王在南疆的旧疾复发,请他过来看看。”
下人将冰袋送进来,李炎曦招呼人出去侯着,去给银子敷眼睛。
银子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屋顶,眼睛也不眨一下。
李炎曦走过去在他滚烫的眼皮上浅浅的落下一吻,迫使他闭上了双眼,冰袋随之放了上去。
银子被这突然的冰凉激得挣动不休,李炎曦按住他的手脚,银子力气不如他,只能任由这冰袋敷在眼睛上,刺骨寒意传入了大脑,让他清醒了许多。
被李炎曦按住的手费劲得反握住他,激动道:“你真的受伤了?”
李炎曦有心想让他转移注意力,听他问起自己,连忙装作痛苦的样子呻.吟了几声。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肩膀的伤确实没好,他原来的打算是瞒着银子不让他担心,现在为了让银子不过于沉湎悲痛,也只能主动暴露了。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受伤了,给我看看。”
“别总说对不起,你又没犯错,再说你眼睛都哭肿了,看也看不出什么,老老实实躺着等孙太医过来。”
银子又挣扎着想起来,再次被李炎曦镇压。
“王爷,孙太医到了。”管家不敢贸然进入,先在外面报了个信。
李炎曦将银子眼睛上的冰袋拿下来扔给管家,让他继续在外面侯着,只请了孙太医进来。
孙太医战战兢兢的行礼问安,宁亲王府一来人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只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希望宁亲王不要把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
宁亲王妃自怀孕起便每日把脉,对于银子的身体他心知肚明,不过看李炎曦浑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明智的没有提醒,重新把脉。
“之前王妃要微臣想办法将孩子再留一个月,等到过年,因此这孩子其实还在王妃腹中,只是无法成型,只能……”
后面的话不太敢说,李炎曦却懂了。
他知道银子执意将已经流产的孩子留下来的目的,也知道他想在过年的时候做什么,但这样无异于是在拿身体开玩笑。
想都没想,李炎曦就做了不容置疑的决定:“既然注定留不住,现在就把孩子拿掉,别再消耗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