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仕林来到雷峰塔下,望着面前的高塔,现在于他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救出自己的娘亲。
无论世人如何恶语相向,在他心里,娘亲是他在这个冷漠世界里唯一的温暖,从他投胎到母亲肚子里的那刻起,就能体会到的关怀。
话说白素贞被压在塔底已有七八年,在这段漫长的时光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儿子,将他的胎发贴身收藏,每日吃斋念佛为他祈福,愿他在凡世中过得平安顺遂。
日子一天天过着,周而复始循环往复,太阳东升西落,季节四季更替。
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继续过着,不知为何,白素贞最近几日总是魂不守舍,隐隐感觉似有事情即将发生。
这天,正当白素贞坐在蒲团上闭目打坐,突然,一阵巨大的响声从塔外传来,白素贞当即惊坐而起,想要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惜法力被封,只能干着急,听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眉头紧锁,心神不宁的来回踱步。
“娘亲,你在塔中可还安好?”一个孩童略显稚嫩的声音传入耳中。
白素贞听得此声呼唤,心为之一颤,难掩欢喜奔到门前,一面泪流满面一面将耳朵贴在门上,她是不是在做梦?日日夜夜思念的孩子好像在呼唤她。
可是转念一想,一颗心又被揪紧,她的儿子为什么会来这里?而且还闹腾出如此大的动静,难道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么。
白素贞试探着回应道:“门外可是我的儿子许梦蛟?”
许仕林听到母亲呼唤自己的乳名,心中大喜:“正是,听闻娘亲还活着,我真的太开心了。”
许仕林施展法术,再一次狠狠撞击上那扇红色的大门,奈何拼尽全力,那扇红色的朱门依然纹丝不动。
“梦蛟,别白费力气了。”白素贞心疼的劝阻道:“只要知道你好好活着,为娘就放心了。”
许仕林还是锲而不舍,试图撞开那道门:“娘亲无需担忧,今日孩儿就将您救出。”
白素贞听得门外的一声声撞击,心疼的伏在地上,泪如雨下,哽咽道:“你的心意为娘明白,可是这扇门非比寻常,你是打不开的。”
许仕林发现施展的法术雷声大雨点小完全不管用,但他不认命,既然撞不开,那就挖个地道,那样应该能救出娘亲了吧。
他的想法很简单,就是一心想要救出娘亲,没有娘亲陪伴的日子晦暗无光,受尽欺凌尝尽白眼,有了娘亲在身边,他也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般依偎着撒娇了,这份母爱,他太渴望了,曾经无数个夜晚,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梦里一次次梦见,醒来却发现只是一场空,现在仅仅只差一步之遥,他决不能放弃。
许仕林徒手刨地,即便指甲已经渗出了血,他也不在乎。身体的疼痛与他内心的苦楚相比较,根本不值得一提。
额头上早已沁上一层汗珠,顺着额头滴入眼睛,辣的眼睛生疼,为什么这个地道就如同无底的泥潭一般,总也挖不穿。
手上已经占满鲜血,指甲被挖断,对于自己的无能为力,许仕林懊恼的捶打着地面,深深的无助感席卷全身。
“娘亲,我救不出你,我真没用。”
白素贞摇了摇头:“这是法海所设的结界,此人法力深厚,当初设下结界时必然费了很大的气力,就算是我的道行也不能打开的。”
许仕林听了,跪坐在地上:“只要能救得母亲出来,就算上高山下火海,孩儿也是愿意的。”
白素贞轻叹口气,无奈道:“为娘知道你的心意,只是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并非你我能力所及,你又何必白费力气,这般徒劳是让我这个当娘的心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