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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二阿哥,如嫔娘娘召福晋今儿个午后带大哥儿进内,如嫔娘娘亲自为大哥儿坐了两个帽头儿,给大哥儿秋凉的时候儿戴的,如嫔娘娘不知尺寸是否合适,这便要亲自见见。”
晨光弥漫里,绵宁从阿哥所正往上书房去,刚走到内廷门口儿,便见如嫔名下的首领太监九源正在这儿候着,当面传话。
绵宁略有些意外,却也赶紧笑着还礼,“多谢谙达。只是福晋她刚进宫日子不久,倒是侧福晋辉发那拉氏乃是宫中老人儿,又是奕纬生母……不知,依如嫔娘娘的意思,是否叫辉发那拉氏带孩子进内,更方便些?”
九源恭敬地笑答:“如嫔娘娘吩咐的是请二阿哥福晋带同大哥儿进内……奴才便也唯有这般传话儿。又或者,奴才这便回去重新请一遍如嫔娘娘的示下,将二阿哥的意思转奏给如嫔娘娘,请如嫔娘娘重下内旨?”
绵宁微微皱了皱眉头,“不必了。就按着如嫔娘娘所说的,我这就叫人回去知会,叫福晋和奕纬预备着。”
九源含笑点头,“如此甚好。那奴才便不耽误二阿哥上学的工夫啦,老奴告退。”
绵宁望着九源那微微佝偻的背影,不由得眯了眯眼。
绵宁便也继续往前走,待得前周遭都没人了,绵宁这才吩咐五州,“叫个人回去知会一声儿吧。这话儿同时也传给大侧福晋去,福晋毕竟刚进宫,日子短,入内的诸多规矩还不够明白,叫大侧福晋再到福晋面前去,将里头的规矩再讲说一遍。”
五州会意,随即转头吩咐了身边儿最得力的一个传话太监,叫赶紧跑回去了。
五州小心觑着主子的神色,半躬着腰身低声问,“……奴才觑着,如嫔娘娘这是想要单独见见福晋啊。”
绵宁眯起眼来,微微扬头。
“嗯。”
五州这便嘿嘿干笑了两声道,“若是当年,元福晋还在世的时候儿,如嫔娘娘这么吩咐,奴才还能明白。毕竟如嫔娘娘与元福晋乃是一家子。可是如今,福晋是佟佳氏,母家与如嫔娘娘自己个儿母家,仿佛也没有太多牵连……那如嫔娘娘她,怎么好模样儿地忽然想单独见见福晋了呢?”
“就连阿哥爷说,叫二侧福晋陪着一起进内都没准,眼瞧着这是如嫔娘娘有话想要背着二侧福晋,单独与福晋说呀……”
星楼的身份特殊,因是皇后娘娘宫里指出来的,故此有时候儿一说到要背着二侧福晋,实则便是指有事儿要不让皇后娘娘那边儿知道。
绵宁便点点头,只是眸子中的颜色越发深浓了一些。
“……她想背着二侧福晋,倒是自然的。可是她这些背着二侧福晋的话,直接与我说就是了,又何苦要叫福晋进内?”
“福晋才进宫来没多少日子,年纪尚且小,如嫔娘娘这些话与其说给福晋,如何比得上与我直说去?便是她现在小心,要掩人耳目些,不方便单独见我,而需要寻家中一个女眷来转话儿给我。”
“只是……至少在目下来说,福晋并不是最好的人选。如嫔娘娘甚至还不如叫大侧福晋入内。”
五洲却先笑了,抿着嘴儿道,“阿哥爷怎么忘了,如嫔娘娘仿佛是不大喜欢富察氏呢……”
绵宁猛然想起,伸手点指了点指五洲,“你说得对,我竟给忘了。她那嫡母和嫂子都是沙济富察氏,大侧福晋也是她们一家子,故此她便是有话要说,又怎能放心交给大侧福晋呢。”
“就算当日里大侧福晋给她献过殷勤去,帮她劝说过她家里的那个嫂子,可是她心底下对沙济富察氏的阴影,却没这么容易就能撇净了的。”
五洲弓着身子笑着答,“奴才想着,怕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