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殊。”叶白衣心疼他这般癫狂模样,也知他年少经历必定苦不堪言,有心想要探究和抚慰,又被他拒绝不得靠近,只得起身将人紧紧抱住,轻抚着他的发丝道:“别怕,以后我都陪着你。生在一起,死在一处,你不再是一个人了。小殊,我会陪着你的,一直陪着你。”
被抱住的一刻容殊的笑声便愕然止住,待听完叶白衣的话后,更是连呼吸都急促了一分。
置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再度松开后又用力握紧,容殊微微吸了口气,将叶白衣推开之时面色已见缓和,眼神却依然透着拒绝,“我也说过,你认错人了。我早已习惯独自一人,不必他人相陪,也不需要。”
叶白衣立刻道:“不行!”见容殊不解,又补充道:“别的都依你,只有这个不行。我说了要陪就要陪着,你不想也不行。”
“你!”容殊气极。
历来只有他将别人气到吐血的份,这还是第一次能被人气到哑口无言。偏生武功也不如对方,打不过骂不过,容殊简直要被这叶白衣的难缠给逼疯了。
几天下来,容殊是真相信叶白衣所言非虚。自己无论去哪里,用尽怎样的方式,都甩不掉身边之人。
好几次容殊被叶白衣缠的心头气得发狠,忍不住跟他动了几次手,最后都被叶白衣制住双手揽在怀中动弹不得为结束。
容殊自成为蝎王后,几时受过这等闲气?心中一口郁闷无处发泄,遂寻了棵树持透骨鞭一下接一下猛力抽过去,只打到那树干烂透轰然倒地,才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吐出胸口那抹浊气。
入夜仍是在林间休息。
相比起人声鼎沸热闹沸腾的小镇客栈,容殊更喜欢宿在野外。这大概跟他从小对人不信任、又加之身份特殊总被赵敬藏着掖着有关。
容殊坐在火堆边,手中树枝百无聊赖地在火里戳弄着,见叶白衣去寻溪水已有半晌,心想不如趁这时机甩开他走远也好。
不过也知道这只是妄想。自从叶白衣寻到容殊后,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无论容殊怎般避开躲藏,都能很快再被寻到。
但总归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容殊心想,他是毒蝎首领,还要回去赵敬那里,叶白衣跟着实在多有不便。且不论这人一身白衣一刃重剑已是醒目的很,就是他这一口一个“小殊”,赵敬如此聪明之人,稍稍推测便能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可甩又甩不掉,躲也躲不开,打还打不过。容殊戳着火堆的手一顿,心中恶念横生。不如下个毒直接送他去见容长青好了。
这记念头才在脑中闪过,只见火花无风自动猛烈晃动了一下,容殊扔开树枝起身,边抽出透骨鞭边道:“滚出来!”
十来人从天而降,容殊只看一眼便勾唇冷笑:“大孤山派唐孝平?”
前世这唐孝平也是赵敬义子,曾与他不对付多年,好几次容殊都想寻着机会将人直接杀了了事,无奈对方实在狡猾,又深得赵敬喜欢,不得已才留他一命,只等到武林大会之后赵敬从万人之上跌落泥潭,身边包括唐孝平在内的一干义子才被容殊全部斩杀。
“蝎王,师兄说你不日将会路过此地,果然不假,”来人皆都身着大孤山派弟子服,虽等级不高却也是入了门的,“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你身为毒蝎首领,我们除魔卫道杀你实属天经地义。”
容殊听完便知这群人定是被唐孝平利用,才打着这正道的旗帜过来送死。
也或者他们不会死,反而真就将蝎王给杀了,正好替唐孝平除去赵敬手下竞争力最强的一个义子。
虽知道这群人本不该死,但无辜未必无罪,容殊丝毫不想怜悯这些虚伪的武林正道人士,直接长鞭一甩勒上一人颈项将其硬生生拖至身前,眼角也因腾腾染起的杀气而泛开血红,“送死话还这么多,留着去跟阎王说吧!”
见师弟被一鞭勒死,余下之人纷纷大怒冲过来,将容殊围在剑阵之中。一时间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所来的弟子虽有十余人,但毕竟是在大孤山派练的正道剑法,比起司狱自然是有所不及的,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一群人便被容殊杀个干净,只留下最后一人浑身浴血地趴在地上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