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俞之飏走了,她不得卡一晚上?说不定还会上本地新闻。
这叫啥?这就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觉得自己可真理智啊,都这情况了,还有时间审时度势,分析利弊呢。
这会儿看见俞之飏竟然肯删掉照片,她才决定暂时原谅他一会儿:“你没有骗我吧?自己偷偷做了备份。”
“…没有。”俞之飏反问她:“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那还真不一定…
方想想内心里暗暗嘀咕两句,一脑袋又往前面拱去,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头顶上的马尾辫儿忽然让人给捉住了。
“先别动。”男人的声音低沉,帮她把头发解开:“皮套那里会勾到铁皮。”
而后他又用大手捉住栏杆的两端,使劲儿的掰了掰:“再试。”
方想想于是努力的双脚蹬地,气沉丹田…还是不行。
所以她当初到底是怎么钻进去的?俞之飏算是彻底服气了,栏杆的缝隙这么窄,就能勉强伸进他两个胳膊。
再这么下去脖子迟早充血,不能再磨蹭了。
不过在一般情况下,既然能进去,就说明她蛮瘦的,一定也可以自己出来。
他便挑挑眉:“那边有一个中年男人在看你,是不是你爸找过来了?”
“啥,我爸?我…”方想想一听就急了,下意识也想转身看看。
耳朵那里疼了一下,等她反应过来,脑袋已经从栅栏里出来了…
抬头看见男人脸上隐约的笑意,她才觉得自己被骗了,摸摸耳朵:“你…”
又看见俞之飏往前跨了一步,两个人的距离便更近了些。
男人身上照旧是很干净的洗衣粉味道,出来的匆忙,外衣的拉链并没有系,松松的套在身上,里面是一件棉布的衬衫。
他的个子很高,夜色中面部的轮廓线条更加深刻,鼻梁高而挺,很有男子气概,微微弯下腰向她俯身时,无形中就带着一种压迫感。
方想想吓了一跳,不自觉就想侧着身子躲避。
下一秒,却看见他只是凑近了仔细查看了一下她耳后,就是她刚刚一直喊疼的那个位置,片刻后便又站直身体。
“没有肿很厉害,还疼的话,回去拿冰块敷一下。”单手插在裤兜里,俞之飏淡淡的嘱咐了她两句。
“…哦。”方想想眼睛瞪得很圆,想说什么,又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