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割的不算干净,他应当是能简单说几个字的,听得懂听不懂的就另说了。”
叶染说完,回头去看长孙临和穆劭,只见他们正以一种难以言说的表情注视着她,试问,有哪个人在看到这样一条舌头之后,还要嫌弃它被割的不够干净的。
“咳咳!”穆劭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而后转身垂眸看向长孙临“长孙大人,不知今日可有什么进展?”
长孙临苦着脸摇了摇头“下官把可能会涉及的到的问题都写了大字让他选字,可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说还是不认识,总之就再也不肯表达什么了。”
看了看长孙临那副样子,穆劭心想,这刺客定是知道出了什么事,有了顾忌,便不肯再开口了。
叶染挑了挑眉“要是我看见你这个怂样,我也不再开口了。”
长孙临这才意识到,虽说刺客并不知道大理寺监牢走水的事,可是光看到他这一身伤,只怕也会产生了警惕心。
早知道他就是疼死,也要装作若无其事才是,可惜千金难买早知道,此时懊恼早已于事无补。
只见叶染背着手在那刺客的面前走了两圈,然后干脆坐在了刺客身边,两个人成了肩并肩的形态,倒像是坐在谁家炕头上闲聊天一样。
她看着刺客,指着长孙临慢条斯理的说“你想知道他为啥变成现在这个怂样么?”
刺客“……”
“被他主子打的!据说打了五十大板,就他这身板,还有口气在,也是不易!”叶染一边说,脸上还一边流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
“你知道他主子为啥打他么?”
刺客“……”
“那是因为你主子下了狠手,昨天夜里,就是之前关着你的大理寺监牢,被人一把火给烧了,里面和你做了几天邻居的那几百号人,都烧成了碳,说起来,你还得谢谢你面前这个怂包,如果不是他提早把你接到这里,怕是你也成了一堆灰了。”
刺客的脸上此时才流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叶染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冲着站在一旁的穆劭得意的挑了挑眉。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叶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柴火垛子上,偏头看着刺客。
刺客直愣愣的看着她,口不能言,心里却想“你就是个夜叉!”他至今想起当初挨的那一刀背仍旧心有余悸,想起自己背打落的那些牙齿,就恨得牙肉都痒痒。
“我是个土匪,在天高皇帝远的北境,我想打谁就打谁,如果你把你知道的想办法都告诉我们,等这事过去,我带你去北境,你不必再受制于人,自自在在的,想当土匪当土匪,想种地娶媳妇也行。
我打掉你的那几颗牙,有几颗就还你几颗牙,喜欢象牙用象牙,喜欢金牙用金牙,我叶染没别的优点,就是说话算数,你自己琢磨琢磨!”
说完,她枕着双手往后一靠不再说话了,只等着拿此刻做出确定。
穆劭也往门框上一靠,偏着头就看着叶染,眼里都是宠溺和欣赏。
现在的叶染,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冷的,不爱说话,现在她虽然依旧算不上是亲和有加,可话是比之前多了很多,有时候在她自己都不经意的时候,就就让身边的人开怀一笑。
那刺客凝神想了一会,然后转头去看叶染,嘴巴长了张,艰难的发出几个破碎的音,勉强辨认可以听出是“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