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家宴,本以为就是聚在一起吃顿饭,闲聊几句,但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楚岁朝和他身边的正君穆端华说话最多,其次是穆卿晗和楚向晚,其余人几乎插不上话,只偶尔被提到的时候才能与楚岁朝说上一两句,地位低的自然是不敢贸然开口的,可有孕的媵君和莫侧君也是极少说话。
众人都看得出来,正君在主君面前是有些脸面和地位的,晚侍妾则是因出身有主君的厚待,媵君因有孕得主君关怀,庄侍妾与主君有些旧情可念,但真正能和主君撒娇,在主君面前放肆的只有晗侧君,他有主君的纵容宠溺。
侍奴中,陆知微是楚岁朝自己买回来的,他向来低调,主君不提起他,他就安静的坐着;王侍奴和宋侍奴是楚太正君给楚岁朝纳的,王侍奴得了一次临幸,但他平日里太过低调,感觉性子似乎有点懦弱,连头都不怎么抬;宋侍奴是被厌弃的,他是不敢开口;孔侍奴和文侍奴是正君纳进府的,孔侍奴还没有得幸,他还没有说话的资格,所以是在等待时机;文侍奴则是在观察,他得好好看看晗侧君是怎样与主君相处的,他在学习。
戌时末酒足饭饱,楚岁朝给了元日的赏赐,院都照规矩去领赏,正君和媵君因着有孕额外多给了些,楚岁朝开口结束了这场家宴:“好了,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
元日楚岁朝当然是留宿在正君房里,穆端华伺候楚岁朝更衣,楚岁朝看他亲自动手小心伺候殷勤备至,觉得穆端华确实贤惠,但他又想起今日宫中阴私,深觉厌恶,不由叮嘱穆端华说:“如今府中人不少,年节下事情多,你要看管好他们,别生出什么乱子来。”
“妾一定会管好后宅的,眼下看着他们还算老实,没谁敢出头生事。”穆端华知道楚岁朝为什么会这样说,毕竟今天宫中发生的一切楚岁朝都看在眼里,但有些事情是不可避免的,若是将来这侯府真的斗起来,恐怕楚岁朝心里不舒服,他有心试探楚岁朝的态度,也想先给楚岁朝提醒一下,便笑着说:“爷今天看了一场好戏,可知各家都是差不多的,皇宫虽说是天家庭院,说白了也只有一个主君。”
楚岁朝当即眉毛就拧起来了,有点不确定的问穆端华:“你这话什么意思?”
穆端华手上动作麻利的脱掉楚岁朝的吉服,蹲下身去给他脱靴子,正好避开楚岁朝的视线,声音轻缓的说:“偌大的侯府,主君只有一个,如今主君留宿在妾房中,那其他人都要独守空房,长夜漫漫,寂寞空虚,有主君陪伴的时候有多幸福,没主君陪伴的时候就有多难熬,人心都是贪婪的,生出点争一争的心思也不稀奇。”
楚岁朝的面色有点阴沉,他与君父谋划大事,已经是用尽全部心神精力,深感自己所思所虑不够周全,哪里还有心思分神,若是后宅在不安宁,那他岂不是要更累?想到这里他就觉得烦心,问穆端华:“后宫里的人争位份尊荣,侯府中能争什么?位份在入府的时候就已经是定局了,莫非他们还想把你这个正君拉下马?”
楚岁朝显然是没能理解穆端华这话的深意,他自己谋划所有皆是为了那天下至尊的权利、地位、财富,为了能把自己的命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手中,不让旁人掌握生杀大权,不把自己的生死交付到旁人的一念之间,那其他人也理应如此,可他从没想过,他后宅里的双子没有他那样大的野心,也没有他那么复杂的心思,他们想要的只是主君陪伴恩宠而已,楚岁朝更没想过,自己在正君房里留夜的时候,其他人都是怎么过的,或者说怎么熬的。
“位份有什么好争的,即便是正君,若是没有主君恩宠,在府中也会毫无威信和尊严,那过日子不如说熬日子,即便是侍奴,若是主君日日陪伴,有了疼爱恩幸,那也是满足幸福的,位份确实重要,但说到底后宅里的人争的是主君恩宠。”穆端华给楚岁朝脱完靴子,本想让楚岁朝先出去,他自己在更衣,可说完这些话楚岁朝也没有出去的意思,穆端华只好自己脱了吉服,和楚岁朝一起往内室走。
楚岁朝明白了穆端华的意思,刚才是他自己想差了,但他依旧不喜欢,很是不屑的说:“爷要宠谁,还轮得到他们争?”
穆端华终于能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了,他拉着楚岁朝坐在小榻上,吩咐了知夏去端醒酒汤,又往火盆里加了两块银霜炭,才开口说:“他们自然是不敢在爷身上打主意的,可爷宠着谁,他们就去害了谁,没了那受宠的,其他人自然就能大显身手了,卖弄风骚也好,展现风情也罢,总之是想办法把爷引到他们房里去就是了。”
楚岁朝很讨厌这样的事情,今日在宫中,章侍君以舞姿勾引陛下,邬贵君以子嗣吸引陛下的注意力,君后则伺机而动抢夺陛下的注意力,景贵君也被人陷害,乱糟糟的事情太多,楚岁朝看的只觉得恶心,华丽的宫殿金碧辉煌,却藏不住人心深处阴暗,不过是一点床笫之欢,哪里值得他们去拼死拼活的争抢,毕竟律法严苛,用那种阴谋害人,一个不慎就是自食恶果,丢掉性命。
看楚岁朝面色不太好,穆端华也知道他的话楚岁朝已经明白其中深意,怕楚岁朝多想心烦,安抚他说:“爷不必忧心,妾不会让他们放肆的。”
“若是有谁不守规矩,你只管动用家法,不必有顾虑。”楚岁朝是一万个不愿意自家后院出什么龌龊事的,他这一句动用家法,就已经是给了穆端华这个正君极大的权利了,家法动起来,生死打杀都由得穆端华做主,毕竟家法和平日惩罚不同,那些不过是皮肉之苦,都是不伤筋动骨的,可家法是能要人性命的,刑仗就是家法中的一种,几十下就能生生把人打死。
穆端华也是微微一愣,立刻看出来楚岁朝是被宫中发生的事情恶心到了,穆端华从小在宫中长大,这样的事情看的多了见怪不怪,回想他们刚成婚的时候在太师府住过一段时间,穆端华就明白了,太师府楚太正君一手遮天,他是不会让楚岁朝这个心肝看到那些龌龊事的,“妾明白了,妾会谨慎的,请爷放心。”
两人更衣完毕出来,楚岁朝坐在小榻上喝醒酒汤,穆端华则先去沐浴,他是有心避开楚岁朝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肚子鼓起来,怕身材丑陋被嫌弃,其实现在他肚子也只有一点点而已,是他自己紧张,他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洗干净,在楚岁朝进浴室的时候他已经开始穿寝衣了。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楚岁朝沐浴的时候就觉得身体燥热,身下有隐约的胀痛,鸡巴硬的很难受,他往脸上据了一捧水,想让自己稍微冷静一点。
给楚岁朝擦身的听风也看到了楚岁朝的鸡巴硬了,心里顿时乱起来,也跟着身子燥热,听风很久没有侍奉过少爷了,食髓知味的身子早就煎熬的如同烈日暴晒过的干柴,一点火星都能让他失控,看着楚岁朝的大鸡巴,听风眼角微湿,夹紧了双腿,连手都发抖起来,他悄悄的看了一眼少爷的面色,顿时像是被泼了一瓢冷水般,迅速冷静下来了,听风了解他家少爷,元日招下奴侍寝这种遭人诟病的事情少爷是不会做的,这是对正君的羞辱,也是对皇室的不敬,听风明白他今晚没机会了,赶忙收起了心思专心伺候。
楚岁朝也注意到了听风的异样,他指尖勾着听风的下巴,声音压的很低,说:“浪蹄子,你身上的骚味已经藏不住了……”
听风身子发抖,他不敢说什么狡辩的话,他确实是很久没有得到少爷临幸,身子空虚的厉害,但骚味藏不住……分明是少爷有心逗弄他,听风感觉自己身下那骚浪的贱逼已经湿透了,正不停的蠕动着,很想要少爷的大鸡巴粗暴的捅进去,捅到他体内最深处的子宫底,压着狠狠研磨一番,听风情不自禁的扭了下腰,同样压低了声音叫了一声:“少爷……”
“嗯?”楚岁朝的声音拉的很长,有点放荡不羁的味道,虽然他现在确实有点想就这样把听风压住肏了,但听风伺候他很多年了,而且尽心尽力伺候的楚岁朝很满意,所以楚岁朝不想听风因为在元日狐媚惑主而被处死。
“少爷,正君还在寝室里等着。”听风自己也是知道轻重的,之所以有存天理灭人欲这样的说法,意思就是说侍奉主上必须尽心尽力全心全意,所以少爷任性的时候他还是要提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