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把头迈进了怀里,使劲装鸵鸟。

    男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眼底深处闪过了一丝诧异,再转向司怀瑾一行人的时候,眼中已经恢复了不澜不惊。

    他唇角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就像是一个温和的长辈,注视着他们一步步地靠近,直至消失在回廊的拐角处。

    “司怀瑾,还是那么目中无人!”青年冷嗤一声,细小狭长的眼睛里,溢出了一丝阴邪的光。

    男人只笑不答。

    刚才他曾与时家那个小姑娘有过短暂的对视,那双黑曜石一样干净清澈的眼睛,跟她小时候一模一样,唯一变化的是,他一眼看去,整个人都陷进了一片深不见底的黑色当中,始终看不到底。

    青年不等他接话,眼睛慢慢被一层兴味所覆盖,“不过,那个女孩还是那么有趣。”

    他早先在赌石一条街上就曾表现过对时柒浓厚的兴趣,今日一见,又勾起了他心里的火焰。

    这么美的女孩,呆在司怀瑾那个不解风情的身边,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得想个办法,让司怀瑾心甘情愿的把她交出来。

    确实有趣,男人笑得意味深长,与脑子里全是黄色废料的青年不同,他更好奇,她到底是不是时家的嫡亲血脉,又或者,她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

    少年,即殷铭沅,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蹙着眉看向青年,他十分讨厌他说到时柒时候的语气,简直跟他那个弟弟一模一样,不得不说,他们家族的基因真是绝了,

    “秀人公子,感谢您接受了犬子的歉意,改天,我们一定去探望小公子。”

    “跟贵公子无关,倒是我那个便宜弟弟,应该向贵公子道歉才对。”青年边说,边打量着殷铭沅脸上的青青紫紫,瞧瞧,把人家殷家小少爷给打的。

    要是被他的父亲大人知道了,那个便宜弟弟少不了还要再挨一顿打,到时,他那后妈再怎么使美人计,也于事无补。

    女人呐,以为给男人生了孩子,就能万事无忧,还真是天真。

    像他父亲这种人,在他们眼中,就没有什么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了。

    男人笑道:“这件事是犬子引出来的,就让他去揪出那个罪魁祸首吧。”

    青年只顾着眯眼笑,“算了吧,良介自己技不如人,这次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

    他一点也不在意那个便宜弟弟死活,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话说到这份上,男人也没有必要再客套下去,简单和他聊了几句,就带着殷铭沅回了休息室。

    “小沅,你认识刚才那个女孩?”回去的路上男人问他。

    殷铭沅摇了摇头,“我只见过她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哦?这么说,这位就是你口中那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美少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