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文刚一口喝干了小酒杯里的烧刀子,忍住不“哈”地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小桌子上四碟小菜加上盘花生米,都是下酒的好东西。
给两个酒杯重新添满酒,骆文刚夹了一筷子脆炸牛小肠,蘸了蘸醋,丢进嘴里,用筷子指着史智宏道“老史,我知道你这个人是蔫坏,但是心还是好的,这些年也没少承你的情。今天请你过来,既是找你帮忙,也算是给你表达下感谢吧”
史智宏只是笑了一笑,没接话,仍一颗颗夹起花生米,仔细用筷子尖剥了花生红衣,才丢进嘴里。
骆文刚知道他话少,也不在意,又夹起一筷子牛小肠问道“老史,今天我和你说个正事,你给我参谋参谋”
史智宏瞥了骆文刚一眼,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骆文刚吞下嘴里的食物,又仰头喝了一杯,才盯着史智宏的眼睛道“我想搞个私窠子,你看有戏没?”
史智宏愣了一下,万没想到骆文刚说的正事是这个。一双筷子定在盘子里,一动不动。
骆文刚看史智宏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老史,我是没拿你当外人才和你说这个,你别又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史智宏喝口酒,悠悠说道“老哥我提醒你一句,这一片干这个,你是不晓得阮刀子的厉害么?”
骆文刚哈哈笑起来“人家阮老大什么身份地位,和我计较这个?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史智宏看着骆文刚,心里明白他想干这个,无非就是为了钱。这几年云南大大小小的村镇都让他给跑遍了,驼着个背漫山遍野挖药草赚的那点儿钱全丢报社电视台和汽车站了。今天突然被叫来吃饭,看桌上难得的有了肉食,甚至还准备了烧刀子酒,就知道是有事情求自己帮忙。可想过那么多可能,就没想到过骆文刚还有本事开妓院。史智宏知道骆文刚这些年心里郁闷,背地里干过不少昧良心的事,糟蹋的还都是小男娃子,但总还是能明白是他心里憋屈。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劝人的话也说不出口。只是现在突然开口说要干这个,想必是找了个极骚的小姘头,既满足不了小姘头又恰好不够钱用,所以突发奇想撇开了脸干这个了。史智宏只是有些担心骆文刚,毕竟阮刀子的生意里也含着这个,按他的性格,只要是他干的活计,是绝不会给别人留门路的。骆文刚就是一采药的赤脚郎中,万一被这黑社会大佬发现,随便一句话怕就能整死他了。
骆文刚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干瘪枯槁的男人默不说话,有些急了。“老史,这事儿你得给我帮忙。你在他们公司干了这么些年,也是半个江湖人了,认识好这口的肯定比我多。我晓得说这个话是打你脸了,但是我还是要说你帮我的话,钱我分你一半好吧?”
“我要你钱做啥”史智宏笑了“驼子,你干这个阮刀子迟早知道,他下手可黑。”
骆文刚点点头“我晓得,你放心,我这就一个人,他那么大老板哪会注意到我。万一真被发现了,我把人交出去,保证比他那的都不差。”
史智宏听这话更笑了,想着骆文刚真是没见过世面的,阮刀子手底下那些女妖精们就不提了,就是那几个卖屁股的,哪个不是盘靓条顺。史智宏自己也好这口,只是过来五十岁后有些有心无力了,更喜欢那些帅气小子们活力四射的身子,对操菊花的想法反而没那么强烈了。
骆文刚夹了一块肠放在史智宏碗里道“你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哈”
史智宏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骆文刚开心的一拍大腿,端起酒杯指着周围道“回头我再把这个药材仓库收拾收拾,这边地段偏,别人过来也安心,我也省了找地儿的钱。”
史智宏看骆文刚兴奋的样子,忍不住问道“这阵儿没进城,就是去找了个人来做这个?”
骆文刚有些得意“老史,真不是我吹,我看阮老大那里的也未必有我找的这个好。今天把你叫来,就是让你来给他开个苞。你还没到,我就让他准备好了,这会儿还在仓库后面等着你呢。”
史智宏压根没信什么开苞的话,真要有这么好的,骆文刚自己能不下手才怪了。侧耳一听,果然在仓库里一堆堆装着药草的箱子后面,隐隐约约有一个充满情欲气息的喘息声断断续续传来。那声音听不真切,刚才没仔细听,竟没注意到还有第三个人在。
骆文刚眉飞色舞道“咱们先吃饱喝足,待会儿你我做个一晚的连桥”
“你找的是对姊妹花才算连桥呢”史智宏笑道
“差不多就那意思,叫什么真,那还是一带把儿的要怎么算?”骆文刚哈哈大笑起来,举起酒杯和史智宏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