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爪欲破开衣物阻隔,直入仙术士的胸腔,然而青溪道服之上闪过一片水色,硬是将这双利爪弹了开去!
魏野抱着那已经丧尸化的男孩,轻轻叹息了一声,右手拇指压住中指,朝着男孩后脑一按。
洞阳离火化为一道火针,直接贯入了男孩后脑之中,那个挑衅的声音,随着男孩的呼吸一同消逝。
魏野仍旧抱着死去的男孩,一手抚闭了他渐渐回复原本大小的双眼,轻声道:“好好睡吧,你不过是做了一场噩梦。”
铁山站在魏野身后,轻声道:“主公……”
仙术士一手解下了男孩腰间挂着的白木小护符匣,紧紧握在手中,可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镇定无比:“罪魁祸首已死,你们尽快去查,这里还混进了多少教民!告诉他们,不想死就把身上那些祆教的鸡零狗碎玩意立刻丢掉烧了,本官算他们只是被叛军裹挟。否则一旦查出,全家处死,绝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罢,他将怀中的男孩郑重地交给蛤蟆王超抱了,自己转过身,直入了伏波将军庙正殿。
伏波将军庙正殿那供奉着新息侯马援牌位的地方,已经暂时搬空了,然而那立着牌位的地方,却隐隐绰绰地可见到一个影子。
魏野握着令旗,注视着那影子,淡淡地开了口:“新息侯英灵未远,本官便也不和新息侯客套了。今夜之战,实在是对方有着太多的盘外招,本官现在也不得不请新息侯来助我一臂之力啦。上一次,新息侯肯出手,这一次想来也是当仁不让!你乃是一代英杰,肯定也不是只贪图一口冷猪肉的那些血食庙鬼……”
……
………
“帮助城中平乱……小姑娘,你找错人了。文侯只是一个臭大兵,谁发饷钱替谁卖命,不贪图朝廷的俸禄爵赏……”
听着李大熊这一口拒绝的话,司马铃也就是不在意地抚平了一丝垂到耳边的鬓发,嘿嘿一笑。随后她绕着李大熊转了一圈,反倒搞得这壮汉满身地不自在,连脚步都踮了起来。
背着手,踢踏着步子,司马铃转了转眼珠,方才将一直站在一边当布景的陆衍拉了过来:“小哑巴,你说说看,一个又高又壮的军官,不稀罕俸禄爵赏,这是什么情况?”
陆衍看了眼李大熊,又望了望司马铃,很诚实地摇了摇头。
对这样毫无配合度的搭档,司马铃也不以为意,双手往怀里一抄,摇了摇食指:“像咱们阿叔那样,一边当官一边修仙的奇葩高人,估计也很难找到第二个了。这位大叔又要当兵吃粮,又不想当官,这么没志气的生活规划,要么就是高官厚禄吸引不了他,要么就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着,司马铃又凑近了李大熊仔细打量了一番:“要说大叔是花木兰什么的,我第一个就不相信。而且这气质,也很难想象大叔还算是什么普通的人类了……”
这最后一句一出,李大熊眼神猛地一变,就要探手去拿兵刃。
然而司马铃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连这个动作都僵硬下来:
“不要这么急着翻脸哦,大叔你看,我呢虽然很讨厌叔叔的那些道术科普,但是对于金属操作,我可是很有一手的。”
随着这句话,司马铃还是快速地朝着陆衍身后一缩,只露出一个头:“果然被我给猜中了,大叔也是妖怪么?那我们可以算是同一国的,就连我家阿叔也可以算是和大叔一国的,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叔’字嘛。何况他那个作派,被别人喊妖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一本正经地在背后说着魏野的负面话题,司马铃还是将目光对着李大熊上下望了一眼:“我看大叔在这里混得也不是很得意嘛,如果是担心官位升上去了,官面的应酬太多,又不留神遇到了像我家叔叔那么爱管闲事的高人。那么大叔不妨听我说,现在可就有一条明路可以走,保证大叔未来的人生都是玫瑰色的!啊,不喜欢玫瑰色,也可以是蔷薇色,这个随便大叔喜欢啦!”
白衣绯袴的少女满嘴跑舌头,这种饶舌的本事,简直比什么都有力地证实了魏野和她那无比深厚的血缘关系。
但是对李大熊而言,这简直就像是一百只九官鸟在他的面前开起了茶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