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重楼有些惊愕的望着李长生,他也没搞明白,这位李家四少爷,在金陵城内向来是飞扬跋扈的主儿,前不久还因为一个女人,打了宗人府的人,被对方告到了皇帝那边,陛下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训斥了几句,罚了个禁足十日草草了事,可见李家陛下心中圣眷正浓,怎得却会对一个生得俊美的男子如此客气?
转念一想,是了,也许这男子是四少爷的相与,他这么说,可能是为了博“美人”一笑,但当着这么多人,让自己下不来台,杜重楼脸上也有些过不去,略不满道,“四少爷,好歹咱也是朝中子弟,为了一个男人,这样对兄弟,有些说不过去吧?”
李长生骂道,“混账!”
他对李倾城嘿嘿一笑,“三哥,这小子惹你生气,要杀要剐,你只管开口便是。他老子杜益也只是个小礼部尚书,最近一段时间,老去大伯那边送礼,求大伯能在京城为他活动一下,说什么自己老骥伏枥、志在千里,要临老之前,还想在朝中发挥余热,我就怕他热糊涂了。他还有俩儿子,想必打死一个,也不会心疼。”
李长生这番话说得极巧妙,一方面点拨了杜重楼,眼前此人是他三三哥,在金陵城只有一个三少爷,那就是李倾城;另一方面,既给足了李倾城面子,?也侧面向他透露,杜尚书如今也算是李家之人,就算出手教训,点到为止,意思意思得了。
李倾城又岂会不懂他的意思,笑着道,“我看,我与杜公子之事,是个误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如今他将金玉满堂送给我,我也不能抓着不放不是?”
“哈哈!”
杜重楼已听出弦外之音,原来眼前这位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倾城,他初来金陵不久,并未见过李倾城,但这个名字,却是如雷贯耳,想到此,连忙小步过来,“李少爷,我老杜有眼不识泰山,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识一家人哈!”
李倾城傲然道,“谁跟你是一家人?”
杜重楼本想凑近乎,却被李倾城一句话顶了回来,赧然望着李长生,向他投去求救的目光。
李长生道,“好了,三哥,你回金陵也不回家,今天去大伯、伯母那边请安,两位老人家还念叨你呢。想不到,又跑到了这里风流快活。你放心,你回来之事,我绝不透露半句!”
李倾城懒得跟他解释,对杜重楼道,“这艘船就算是我借你的,你们都回去吧,把那十二钗留下。有机会去府上坐坐。”
杜重楼见李倾城不再生气,还变相地向他跑来橄榄枝,心中乐开了花,只要能与李倾城玩得上来,这艘破船又算得了什么?于是连与众人乘小舟离开了金玉满堂。
楼船之间换了主人,李倾城对赵雅说,“从今日起,游龙戏凤这块招牌就算立起来了,这十二人就都归你来管吧,你们先下去,我与兄弟在上面谈点事。”
赵雅试探问,“公子,可要留哪个?”
李倾城脸色一沉,她连告辞退了出去。这位李家公子,不是寻常之人啊,她心中暗想。
楼船顶层,三人坐而饮酒。李长生向他介绍如最近金陵城内动向,又说这次大祭祖,盛况空前,就连陇西的李家,也派人前来祝贺,远比十年前他们小时候那次要热闹地多。
李倾城漫不经心问,“二哥最近可好?”
李长生道,“他最近忙坏了,据说宫中派了个高远高公公前来,如今住在皇宫之中,足不出户,说是等祭祖那日宣旨,他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每日亲自带队在皇宫附近巡逻。”
萧金衍心中留意,原来是宫中来了人,如此来看,昨夜在皇宫之内遇到的那位不知名高手,应该也是皇宫中派来保护之人吧。如此一来,若要潜入皇宫,在祭祖之前,怕是不行了。
“皇宫里派人前来?可有什么消息?”
李长生道,“鬼知道呢,我也懒得去问。不过,听大哥寄来的书信说,朝中曾有人提过给你的爵位,大伯将家主之位让于你,据说要封你为男爵。”
如今李小花爵位是子爵,这种爵位无法世袭,向下传位之时,降一个等级,也算是合理,但这种事,却也没必要在祭祖及传位大典之上进行,李倾城也没想明白。
“对了,大哥也应该这几日抵达金陵。我得趁他回来之前,好好快活几日,他整天板着个脸,好像我欠他钱似的,天天跟我念叨道德礼仪,耳朵都快生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