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打来的电话,让整个警视厅都被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栗屋夫人因为伤心过度昏厥被送往医院治疗,栗屋先生强忍悲痛陪在妻子身边,原本乌黑的发丝里已经有了肉眼可见的斑白。
警视厅一时陷入沉默,许久都没有人再开口说话。
“我已经说了行动组回来之前你要留在警视厅,为什么不听从命令行动?”近山警部面色很沉重,“工藤警官,你知不知道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你冒然行动激怒了绑匪,才会导致栗屋奈奈被撕票?”
闻言,众人的目光顿时聚焦到她身上。
月清枝都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过于无语以至于一时有些语塞,然而还没来得及开口反驳,身边突然响起一个懒散又低沉的声音:“听从你的命令,就是待在警视厅里什么都不做,安心等人质的死讯吗?”
近山警部皱眉:“松田警官,我没有在和你说话。”
“可是我在和你说话,近山警部。”松田阵平微笑,“作为不听从你命令的‘后果’,至少工藤警官及时救下了栗屋老先生。这期间近山警部在做什么?唔,让我想想,除了阻碍工藤警官救人,守在错误的交易地点等不会来的绑匪、对受害者家属大发脾气……好像也没其他的了吧。”
近山警部面沉如水:“松田君,你这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
俊秀的青年警官惊讶地挑眉:“请自信一点警部——把问号去掉。”
“松田阵平!”
近山警部大怒。
“都冷静一下都冷静一下!”目暮警部心累地制止道,“我知道大家都很着急所以火气有些重,但这会儿最要紧的不是推卸责任是抓住凶手,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栗屋奈奈的遗体……”
三天过去,一场暴雨后,警视厅派出的搜查人员在一处树林里发现了栗屋奈奈的遗体。弃尸的地点人迹罕至,没有摄像头和目击者,经过暴雨的冲刷,现场没有遗留指纹、脚印、DNA等任何能指证凶手的痕迹。
绑匪每次打电话给栗屋夫妇和警方,都是通过公共电话亭,无法追踪其手机进行定位。警视厅的声纹鉴定专家把他的声纹放进声纹数据库进行对比,得到的结果却是无一符合——绑匪的声纹没有被采集过——而警方又不可能去采集全国所有人的声纹数据。
所有侦破的路似乎都被堵死了,这让案件再一次陷入困境之中。
深夜的警视厅灯火通明。
月清枝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突然感觉脸颊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她怔了怔,握住对方递来的咖啡:“谢谢。”
“不客气。”萩原研二笑眯眯地说,“工藤警官已经连续加班好几天了吧?不需要休息一下么?”
萩原研二的确很贴心,大概是考虑到她身体不太好,明明应该是冰的咖啡,此时握在手里却是温热的。
她刚轻轻喝了一口,就听萩原研二幽幽道:“工藤警官也太偏心了吧?明明坐的是我的车,为什么挟持的却是小阵平呢……”
“咳咳咳……”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月清枝被呛着了,缓了缓,艰难解释道,“很抱歉萩原君,我事先不知道那是你的车,松田君当时飙车也是为了赶时间救人……”
“别这么严肃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萩原研二对她做了个“停”的手势,笑道,“和我说说吧,就当是作为补偿,工藤警官对这个案子有头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