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仙人之鲜血,诱其兽灵,击之,则毙。

    谢轻挽反复咀嚼这句话,心头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动,似要蹦出胸腔之外。

    她终于明白了容凌为何要在伍山时取她的血,原来自己竟然是是仙?

    可师尊又是何从晓得的?莫非自己当真同凤习徽有什么关系?

    谢轻挽仍有无数个疑惑,她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容凌离去时,那毫不留情的背影。

    谢轻挽一寸寸捏紧手中的卷轴,冷冷的月光自窗口落进来,照在她的脸上。

    即便一身九华峰弟子的白衣,她整个人仍然像是在冒着黑雾,像是陷入其中无法自拔,也不愿自拔。

    潜伏许久,一直被她按捺着的心魔,终于肆无忌惮地出现。

    在月光下,原本已经重返九华峰,只为等待容凌而活的妖王,再次陷入一种可怖的氛围中,藏书阁外栖在寒枝上的乌鸦似是感受到什么,自睡梦中醒过来,扑腾着翅膀飞走,发出哇哇的叫声。

    谢轻挽看着自己掌心,肌肤之下隐隐藏着黑色的东西,沿着她的血管,一点一点向指尖蔓延。

    心魔侵体,除非将其破除,否则谢轻挽再无可能靠修炼成仙。

    可她的心魔本就因容凌而起,要如何才破除得了?

    谢轻挽无计可施,垂眸时长而直的睫毛遮住她眼中的光芒。

    直到脑海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谢轻挽蓦地坐起来,风一般地离开九华峰,朝穷途崖的方向而去。

    容凌一身寒气,回了自己的仙府。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刻她的坐骑金翅鸟还有平日里养在广华殿的那只白狗早就等候着。

    见容凌出现,金翅鸟挥动翅膀落地变作汀兰:“仙尊,你回来了?”

    “嗯。”容凌低声回答,眼前的仙府与广华殿相比,更加美轮美奂。

    她方才同谢轻挽恶战一场,此时心情不痛快得很,却见小狗正摇头摆尾地在自己腿边转来转去,顺手将其捞入怀中,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小狗吧唧吧唧舔着她的指尖,乖顺不已。

    容凌心情这才好了些,进入寝殿中,盘腿坐在白玉床上修行。

    正在此时,她的识海中像是受到什么攻击,传来阵阵刺痛,容凌不由得睁开眼,自言自语道:“有人在攻击琮玗钟?”

    她不再犹豫,以手捏诀,施展出瞬移阵法,转瞬间,便从明亮堂皇的仙宫出现在了黑暗幽深的穷途崖。

    循着记忆,容凌朝琮玗钟的方向走去,便见到一人正同其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