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娃子,哥哥不是跟你说了嘛,你不用再出来g活了,早晨上完学堂就回到窝棚里温习功课,哥哥现在当上了销售夥计,一个人赚的钱够买五个人的工分的呢!还是壮劳力的工分!”
狗娃子摇摇头:“那怎麽行呢?先生说了,大人给我们饭吃,我们就得知恩图报,要报效大人,有出息的出大力,没出息的出小力,一起帮助大人将屯堡建设好,这样大人才能收更多的粮食,才能一直给我们饭吃。”
“嗯。”李大鹏也抓抓头,“你先生说的还蛮有道理,大人是好人,咱们确实得知恩图报。不过哥哥还是觉得狗娃子你学好功课才是正经,成了读书人就不用卖力气了。”
“功课狗娃子早就记下了,窝棚那里都没有闲人,全都在各处g活了,再说你看夫人、大小姐都下地了。”
李大鹏大吃一惊:“啊?是吗?这些该Si的,怎麽敢让夫人和大小姐下地!”
“杀千刀的,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李大鹏恨恨地骂道。
此时距离李大鹏兄弟俩不远的地方,h管家正赶着一辆牛车慢悠悠地走着,车上几个大桶里装满了用水打稀的畜生粪便。
不远处的路边,张氏穿着粗麻衣服,手里抓着个长长的木瓢站在那等着。
刘瑶和露珠也穿得十分利落,远远地看见h管家赶着的牛车便招手叫道:“h伯伯,快些呀。”
h管家笑着答应了一身,然後一甩手中的鞭子,老牛“哞”地一声叫,继续颠簸向前。
这几日春耕,大新堡除了战兵、工匠之外,几乎全员出动,就连张氏和刘瑶都亲自下田了。
种田能手王大雷这几日都一直小心翼翼地陪在张氏的身边,他殷勤地赶在张氏前面将车上的木桶提下,张氏将木瓢伸进去舀了一勺,用力往地里撒去。
封建社会几千年来的重农思想抑或说是饥饿记忆,深深地烙在了所有人的心中,就连皇帝春耕那天都要下地g活的,更遑论张氏、刘瑶他们了。
众人又洒了一会儿,终於将这一片都洒完了,王大雷赶忙让张氏休息一会儿,又端来了一盆清水给她洗手,道:“夫人,今天就可以把肥施完,明天就可以复耕了。”
张氏笑着点点头,她转头看了看周围忙碌的军户和远处正在修建的堡墙和兵营,看到一个欣欣向荣的屯堡正在慢慢建立,心中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升起。
话说拿府里的钱替朝廷屯田、修堡,对於她这个刘府当家人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亏本的,天底下说到哪,当官都没有这样当的。
但是看着屯堡一天天兴旺,军户们脸上的神采一天更b一天有生气,儿子刘戎也一天更b一天有g劲儿,张氏的心里就感觉到满足,这就是儿子心中的事业吗?
自己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给他最坚强有力的支撑才是。
想到此,张氏问王大雷道:“二少爷说今年大多还是乾旱,这灌溉打井的事还是不能停下。”
王大雷笑着道:“小人晓得了,夫人、少爷那里对於开荒屯田从来都是人手、银子管够,小人要是再弄不出个样子,也就白吃这几十年的乾粮了。”
旁边的h管家也打趣道:“夫人放心吧,听说老王为了把差事办好,还专门买了一本《齐民要术》,每天晚上让他在堡里上启蒙学堂的小儿子读给他听。现在什麽套种、轮种、肥田,说得头头是道,新来的军户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以为是别处请来的农局先生,哪里知道也是个祖上八代土里刨食的家伙!哈哈哈!”
张氏一想到王大雷这样黝黑短胖的老农夫掉书袋的样子就觉得喜感,也哈哈笑了一阵又提点道:“要说这垦荒、种粮,老王你是行家,我就不多说什麽了,就提一点,尽快让堡里的粮食自给自足!”
“堡里的人口已经不少,二少爷又是个软心肠的,以後有流民过来还会收纳,一直在外面买粮总不是个事儿。忙完春耕之後,你要继续组织人手垦荒,只要是抛荒地,无论是谁的,能占都给我占了!”
领导发话,王大雷自然是连连应是,正在他脑海里规划着该如何调配人手浚渠开荒的时候,只听一阵颇有频率的腰鼓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