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一夜无梦,清晨未起,殿内就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贤妃领着后宫妃嫔来给皇后请安。
君澜不是懒散的性子,是敌是友,见了才知道。
碧云略有些慌张,伺候小皇后梳洗,拿着梳子的时候不大自在。
君澜当作没有看到,面对这么多洪水猛兽,有点害怕也是应该的事情,不过也能想到其他的事情,碧云没有见过大世面或者心里有鬼。
前者还是后者,还需时间来定论。
今日在宫里就不必穿得那么正式,随意挑了一件水蓝色的广袖宫装,水润温泽,宜家宜室。碧书给她梳妆的时候一面说着宫里的形势。
秦昭月知道这些事,君澜不知道,尤其是宫里几位皇嗣几位公主,皇帝偏向谁,召见谁的次数多一些。她是祥瑞,不在皇帝喜好当中。
小皇后说得好听是祥瑞,实质就是被老皇帝拉进宫里做石头人。
碧云给她画了稍显成熟的眉,口中也没有停下来:“贤妃生的是二皇子,一直以来与贵妃不和,两人斗了很多年争夺着后位。三皇子就是太子,是孝贤皇后所生。四皇子的母亲是德妃,德妃娘娘不惹事,这么多年来不爱出宫,四妃上还有一位明妃,诞下的是惠阳公主。明妃是四妃中最漂亮的娘娘,这也是她没有生皇嗣就被封妃的原因。”
君澜凝视铜镜里的自己,眉眼弯弯,娇美中带着几分女人的成熟,风韵谈不上,但被碧云这么一画眉就觉得自己瞬间长大几岁。与自己前世的相貌愈发像了。
她问碧云:“我听说陛下十位皇子,剩下六位是谁所生?”
画眉好就要挽发髻,碧云手巧,配着衣裳就挽了简单的发髻,“五皇子是贵妃生的,也是大皇子的弟弟,六七两位皇子早夭,八皇子才八岁是秦昭仪所生,刚入学不久。九皇子五岁,生母早早地就死了,被太子养在东宫里。十皇子的生母是一舞姬,血崩而亡,明妃想要,陛下未曾应允。”
君澜惊讶:“多大了?”
碧云道:“不过十月大的孩子。”
君澜缓过神来:“四妃中只有明妃没有孩子,难怪她想要,可知晓陛下为什么不给?”
碧云将手中的烧蓝翠羽斜插.入发髻中,轻声道:“明妃的父亲是定国公,麾下二十万兵马。”
“晓得了。”君澜颔首,从铜镜里看着自己得体的容颜,看着小皇后的脸总是隐隐有看着自己的感觉,秦家和君家莫不是有什么关系?官与商天壤之别,想来是巧合了。
梳妆得体的功夫,众人等了半个时辰,茶都换了两盏。都是经历过昨日萃院发生的事情,对这位小皇后不敢懈怠,贤妃领头坐着,其他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德妃没有过来,明妃捧着茶慢慢品着,今日穿了一声杏黄色的宫装,腰间环佩叮当作响,指尖涂着丹寇,纤细如玉的指尖在空中滑过,显得有些不耐。
贤妃朴素些,发髻长只有一支步摇,眉眼飘着一股淡泊的气息,耐心很足。
后宫里妃嫔聚集,校场上站着几人,太子穿着玄黑色袍服,一箭射中红色的靶心,众人叫好。
坐在树荫下的大皇子李端瑞今年二十八岁,身后站着交好的几位世家子弟,眼看着太子嚣张的气势后气得握拳,五岁的九皇子屁颠屁颠地跟在太子后面。
太子弯弓,他取箭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