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黎宴颤着声音说,“我一点都不好。”
裴衍不赞同:“谁说你不好——”
“我不好,”黎宴搂裴衍腰的手不断收紧,颤抖的声音里透出紧张、忐忑、落寞、可怜,“我今年三十岁,开了一家花店,没有强烈的事业心,也不想奋斗,下午五点关上花店后,去菜市场买菜,回到家做饭,吃完饭后洗个澡就躺进被子,最多看半小时书就会睡觉。”
“这很好。”裴衍柔声说。
黎宴仿佛没有听到裴衍的话,自顾自继续往下说:“我的生活单调呆板,死水一般,我这个人也单调呆板,跟我在一起会很无趣。”
裴衍静了几秒,叹了口气:“你不该说这些。”
黎宴搂裴衍腰的手无力滑落。
下一秒无力滑落的手落入裴衍的手中,紧接着五根手指钻进黎宴的手指缝,牢牢扣住黎宴的手。
黎宴看到裴衍眼中温柔的笑。
听到裴衍说:“你说你不好,你的生活单调呆板,你这个人也单调呆板,表面上看你在拒绝我,可实际却是你在向我示弱。”
黎宴眼眶忍不住发热,嘴硬道:“我没有。”
裴衍上扬唇角。
黎宴脸转到一边。
他被裴衍看穿了,彻彻底底看穿了。
可……他不承认。
只要不承认,他就没有向裴衍示弱,他就还有……最后一点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