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天边只剩一抹残阳,通红的晚霞映照,天高地阔四野葱绿,为这幕天席地的晚宴更添几分乡间的安闲与自在。
就在一桌酒菜吃的七七八八的时候,夕阳下一个背着书包的长衫少年匆匆而来,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纸包。
“咦,水哥儿回来了!”眼尖的二毛笑着招呼。
“呵呵,我们茅湾村的秀才回来了,虽然晚点儿,但还是赶上了这顿丰盛的晚饭!”杨大虎笑着放下酒杯。
“大郎过来!”杨大元也放下筷子酒杯招手。
“爹,十三叔,刘太爷,二麻哥、二毛哥、颀哥儿……”文质彬彬的杨之水走过来,略有些拘谨的一个一个挨着打招呼,然后又有些忐忑的走到陈纪二人面前恭恭敬敬的行礼,“后学杨之水拜见陈先生和姚先生!”。
“都是自家人,何必这么客气!”赵颀笑着站起来,“赶紧坐下吃饭,吃完好好跟着两位哥哥学一些参加院试的经验,说不定今年就能考中县学!”
“赵兄太抬举我二人了!”陈纪和姚燃赶紧谦虚摆手。
“颀哥儿,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杨大元被赵颀的话弄得有些迷糊。
“呵呵,是这样的,今日在镇上遇到陈大哥和姚大哥,我请他们来给水哥儿上上课,指导讲解一些院试的规矩和重点,入秋之后颀哥儿不是要去县城考县学么,有两位举人帮忙讲课,想来颀哥儿会更有把握一些!”赵颀笑着解释。
“这……这也太……太……”杨大元如同没睡醒一般张口结舌满脑子都有些空白。
满桌子人也都惊讶的全都看着赵颀,半晌的安静之后刘太爷一拍桌子大声说“看看,颀哥儿就是和我们不一样,为了水哥儿的考学,竟然连举人老爷都请回家来指点,这可是大恩德,烧香拜佛都请不来机会,还楞这干啥,磕头啊!”
“是是,的确该磕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有两位举人老爷教导,水哥儿今年肯定高中!”杨大虎也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杨大元此时终于醒悟过来,呼啦站起来按着自己的儿子就要跪下去,却被陈纪和姚燃两边同时拉住了胳膊。
“几位无需如此,我等虽是举子,多读过几天书,但此次春闱也名落孙山,况且我们和赵兄一见如故,同辈岂能受跪拜之礼,眼下还有两天时间,我们二人一定会好好教导之水,若是之水有一二收获他日考中县学,也不枉赵兄的一番嘱托!”陈纪神情认真的开口。
“大元叔不用如此客气,相请不如偶遇,这是水哥儿一个难得的机会,就别弄这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好好听一两天课,等到考中,再备一份礼物感谢两位哥哥不迟,若是不中,来年继续努力,我相信水哥儿一定能考中,我们茅湾村说不定将来也会出一位举人!”赵颀也笑着拦住杨大元说。
“好好,一切都听你的安排!”杨大元激动的打着摆子连连点头。
一番简单的寒暄之后,赵颀进去给杨之水盛了一碗饭出来,杨之水本来还对这些残羹冷炙颇有些抵触,但几口饭菜刨下去,瞬间将心中的抵触统统抛弃,埋着头几乎从未抬起来过,肉汤饭菜来者不拒,吃的狼吞虎咽。
赵颀等人本来已经差不多酒足饭饱,陪着杨之水吃完晚饭之后,杨大元带着陈纪姚燃回家给儿子上课。
早已吃完饭从隔壁回来的小竹殷勤的收拾碗筷。
而赵颀则被杨大虎和二毛二麻子拉倒空地边缘的池塘边。
“颀哥儿,听大元说你已经和吕家二少爷谈好了价钱,能不能给我们透个底,到底有多少?”杨大虎压低声音充满激动的问。
“是啊是啊,颀哥儿就给我们透露一下呗,大元哥也不说,我们都急的心痒痒难耐!”二麻子和二毛也赶紧一起点头催促。
“那你们到底觉得多少钱合适?二少爷也并没有给个准信,回去和吕员外商量去了!”赵颀笑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