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泽为她端来一杯凉白开。
舒曼凝就着他的手接过,凑到嘴边,干涩疼痛的喉咙因为水的滋润总算舒服一些。
她喝得有些急,水呛到气管里,瞬间咳嗽不止。
李越泽拿过她手里的杯子,另一只手顺了顺她的背。
“别急。”
男人温柔的嗓音像是一味甜口良药,舒曼凝无力招架,氤氲着雾气的双眼抬眸看他,身体有意识与他依靠。
“谢谢你。”
李越泽垂眸,“红烧肉好了,要吃吗?”
舒曼凝不想拒绝,但是这个时候她又很想告诉李越泽一件事。
她甚至有点失落,为什么他不问自己做了什么噩梦。
好吧,可能是个比较自私的想法。
李越泽起身准备离开时,舒曼凝拉住了他的手腕。
像只可怜的小猫,跪坐在沙发上抬着头看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对向日葵过敏吗?”
李越泽没有说话,他确实不知道一个从前那么喜欢向日葵的人,这个时候会对向日葵过敏。
开始,他以为舒曼凝是在和他闹着玩,再不济,她是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故意忘了自己。
可某些晦涩的情绪使然,如今的他还是选择在舒曼凝旁边蹲下。
反手将她的手握在掌心,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舒曼凝脑中关于刚才的噩梦画面依然清晰,或者说,关于这个向日葵的噩梦,每天都很清晰。
“我自上高中开始,就经常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座别墅,别墅门口种了大片的向日葵花田,看着很美好,但是没多久就有个女人从楼上摔下来,压倒了向日葵,血也染红了向日葵。”
“我每个月几乎都要做一次这个噩梦,内容是一样的,久而久之,我在生活中看到向日葵,就会不由自主的感觉浑身发痒,眼泪止不住的流,很像过敏,但实际上又不是。”
舒曼凝眼眶酸涩,手上已经开始不由自主想要去挠。
只是指甲刚触碰到皮肤,就被李越泽按住,两人不约而同同时看向交叠在一起的手。
“你继续,我在听。”他说。
手指微微发力,不想让舒曼凝挠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