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市集上,一个身形冷清的女子,拖着一架木车,费劲地从华佗医馆离开。
她的脸蒙着紫纱,没人辨认得出样貌。但因其气质素来倾城,过路行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受不惯注目,头垂得更低了。
木车上的男子依旧昏迷不醒。
三天。
五天。
半个月。
几乎找遍了举城的医师,只是留下“寒毒入体”的诊断,没人写下药方,说要如何驱逐寒毒。
“唉。”
怒气冲天的常百草撞到木车,心下觉得倒霉不已,嘟囔道,“土不及,厥阴风木。燥热!燥热!”
紫衣女子回头盯着他身上的药箱,微微张了张口。
常百草瞥见木车上的病患,皱了皱眉,“我说,这小相公可是中了寒毒?”
“正是。”
常百草不由分说,为木车上的人把脉,“寒毒攻心,再不治,可就晚了。”
孟姜当即失去分寸,“按医师所说,应当如何?”
“快快,抬他去我医馆。”
常百草已经顾自拉着木车,却听见华佗医馆的管事在后头喊着,“常百草,你不是说要来还草药?还要拖欠多久?”
“没办法啊!我赶着救人呢!”
一溜烟走了。
安逸王又在府中大发雷霆,信鸽上的消息绝非让人如意。
“废物!废物!他们既然找不到崔子汇的尸首,那留着有何用!”
诸位奴才皆面面相觑,慌忙地拾捡起地上的酒杯,哪里敢多说半句。
谋士柳壬申刚从外头回来,披着月光,对着屋内的形势大为蹙眉。
他不是不知道,里头的奴才都等着他救命,然则时日一长,这个修为颇长的谋士就生起厌恶的心,对安逸王的小不忍跟鼠目寸光尤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