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两月过去,运余庆已然在军营中有了不错的人缘。十五那日,皇甫二军正好到了艳阳关,魏子都对他十分信任,便吩咐他去接兵。
“你看都督多信任你!”
“转眼就成了都督跟前的红人了!”
将士们都来调侃,他只好无奈地耷拉眼皮,“他待我好?想多了,他只派了十几人给我,就要我去接皇甫家的兵!”
皇甫军那头,一听闻是魏子都的人来接兵,分外不爽,他们早就看不起魏子都的风评跟为人,跟京都其他人一样。
恰逢五皇子过来探望这两个舅舅,于是戏言,“舅舅不想轻易将兵权交出,不想屈居于魏子都之下,而我,早年也听闻此人为尚主害得发妻坠井,倒不妨,戏弄一番。”
“喔?依你所说,应如何?”
“让他骑着牲畜来,又别骑着牲畜来,让他走着来,又别走着来,让他带着礼来,又不要带着礼来。”
此话便传到了魏子都这边,他只剩一声苦笑,“他们又要为难我!事情都过去那边多年,世家中人依旧无一看得起我!”
“害!都督何必形影自怜,这事简单,由我去办!”
运余庆忍不住打断他,谁知对方欣喜若狂,“那好!你有把握就好!那就还是照先前所说,过两日你帮我去接兵!”
接兵那日,运余庆牵着一头猎犬,在皇甫军的营外叫嚣,“去禀告皇甫将军,魏都督派人来接兵了!”
皇甫将军转而在城门上打量他,半分不屑,“我让你怎么来的?”
“将军让我骑着牲畜来,又不骑着牲畜来,故而我骑着它来。骑着时脚半着地半不着地,算是骑着也不算是骑着。”
运余庆应对自如,皇甫将军也有些惊讶,复又问道,“那礼呢?”
“拿着!”
一只白鸽飞上城门,运余庆在其下笑道,“这礼似是拿着,也似没拿着!”
“你倒厉害!竟破解得了!”
皇甫将军一时失了颜面,崔子澄这才慢悠悠走到前头,微露笑意,“看来魏子都这回派来的人并非等闲,舅舅放心,一会我帮你好好会会他。”
于是他挥一挥手,“放他进城门!”
“在下樊三爻,乃是魏都督手下的小小军长史,奉命特来拜会两位皇甫将军!”
运余庆身后的人不多,他知道,若是自己的才智无法说服皇甫将军,带来再多人也是徒劳无功。
几人下了城楼,吩咐下士将一大一小两个酒壶放在案上。子澄这才缓缓上前,笑道,“樊长史,我们将军说了,魏都督太瞧不起人,竟敢只委派一小小长史就前来接兵,分明是视我们皇甫军于无物!当然,我们将军仁厚,不愿强人所难,但轻易地放你进军营,颜面也挂不住。这样,你得完成三件事,我们才放你进去!”
运余庆微微颔首,双手作揖,“在下愿意奉陪,还请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