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而过,轩辕大磐与裴南苇再自楼中走出之时,南道城主李拂衣已是在楼外静候。略带诧异的望着这位城主竟是起的大早前来等他,轩辕大磐缓缓道:“如此早,不知城主准备去哪里”
李拂衣微微一笑道:“姜战北出逃了。这是其一。怕是会出事。至于其二。昨夜鲁府探马出走,怕是追我派出的二十骑而去。鲁府根深蒂固,我派出的二十余骑,只怕保不了多久。”
这种事直接说出来,也不怕他轩辕大磐跑了到底是该说这位城主坦坦荡荡好还是有心机的好眼神略带复杂,轩辕大磐道:“那李城主打算如何”
李拂衣弯腰作揖一拜道:“约定十日,若是其中有偏差,我会通知前辈提前离去。另外今日鲁府宴会,点名请我。我是想请前辈与我同去鲁府。前辈夫人太过耀眼,还请在府衙歇息。”
不等轩辕大磐开口,裴南苇冷哼一声道:“不行,我必须与他同在一处。”
倒不是这位靖安王太妃心中对轩辕大磐有多念念不舍,在这前后皆摸不到熟人的地头,与轩辕大磐分开了,她可就真的一个依靠都没了。
另外一点还是藏在心底有些不可说。依旧还有个靖安王太妃在靖安王府假冒着。作为轩辕大磐安排的重要一环,容得他裴南苇超出轩辕大磐的视线哪怕如今她与轩辕大磐之间的关系看似缓和,可超过这条线,谁知道轩辕大磐会不会杀她
裴南苇是手无缚鸡之力,但绝不是蠢人。勾心斗角的想法,沉浸王府多年怕是比轩辕大磐都想的多些。
轩辕大磐低头沉思片刻,抬头先是在裴南苇胸口扫视一眼,随后道:“那你便先在此地待着,等着我回来。不出府衙范围,应该防卫还算安全。”
“行。”
轻飘飘丢出一句,裴南苇转身退入楼阁之中,甚至是没半分停留。
这女人。心中哭笑不得。轩辕大磐也不再想其他,如今若说安全,这女人比他可安全得多。再望向李拂衣,轩辕大磐轻声道:“走吧。我随你一起去。北凉徐堰兵号称陆地神仙之下我无敌,陆地神仙之上一换一。本老祖如今虽是功力大失,但城主只要不是自己陷入几百人围攻,五品以下单独拦着,我还是有信心给你带走的。”
李拂衣欣然点头,南道城城主府经过他重拳处理,已是将城主府中鲁府安排的钉子拔除的差不多,如今所缺无非高端战力。若是在南疆,重金招揽几位四品五品也自无不可。可在这如今赵勾遍布的剑州,想找个高手,着实是难得很。
越是边疆,离阳地方官员越是得摆出个架子来。出行前头回避,肃静共计八块牌匾,每一块都缺一不可。后头则是三十六健壮汉子,身着差役官服,手持水火棍护持两边,妨碍着有无关人等靠近。
另还有几十衙役前后巡逻,负责开路殿后一并事宜。中间则是官府最核心的人员,城主一人坐轿,两边按道理是该走着城主军师与账房。另还有健壮汉子穿大红衣,抬轿姿势做的十足。
李拂衣出行,这些行头自是一点不缺。只是缺了几个人。按照李拂衣的说法,他不是个大张旗鼓的人。只是剑州南部这偏离中央,民风接近于南疆。不摆出一个官府架子,城中会有太多人不服与城主府。
外面派头不小,只是最内侧轿子旁就有些寒酸。李拂衣一人坐轿。旁边只有一个轩辕大磐头戴斗笠一身紫衣跟随。
这位李拂衣赴任南道城主,虽是才二十余天,但这短短的时间之中下手亦是出奇狠辣。前任城主留下来的班底,是一个不差,高官寻了贪腐杀绝,下方差役尽数遣散新招了周边村落的青壮。
也是这位城主机会抓的好。正好是徽山这二十余天山上诸事压着,没有余力去管一个边陲小城。不然这等油盐不进难得被徽山收买,还大肆捕杀南道城衙役的的官员,早就该坠河溺水而亡了。
跟着轿子走在路上,轩辕大磐抬头轻声道:“你说这个鲁沉非要选定今日找你,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
李拂衣眯眼听着一路的回避肃静,两手压着腿正襟危坐,思虑后道:“估计是昨晚的事。另外可能是那位姜战北。”
轩辕大磐想起那日地牢之中,刀疤脸汉子一脸凶意喊出自己无数罪状。这些当真是罪大恶极当立马午门斩首。
虽说如今这南道城中要论作恶多端,他轩辕大磐做出来的,便是满门抄斩十次都不足以泄了太安城内诸公的愤怒。
他轻笑道:“讨论怎么杀那个罪大恶极的刀疤脸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