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不用畏惧他。”
子婴将绢布装好,重新扔下城头。
“好!”董翳接过竹筒,打开大笑,“秦王果然是仁君,本王佩服。”
“少废话,快放人啊!”墨楚无奈叫道。
“寡人亲自过去。”
子婴说着,转身走下城头。
“子婴!”墨楚叫道,“你知道今日之后,秦人,乃至天下人会如何传你吗?”
子婴顿时停下脚步,“随他们的便了。”
墨楚不知怎地,格外痛心,“你若是像刘邦一些就好了。”
子婴不答,下城策马赶至虚怜媞马旁,手忙脚乱帮着虚怜媞解着绳子。
慌乱下,子婴难以解开绳索,拔起削玉刀轻轻割着。
“他们没为难夫人吧?”子婴急问道。
虚怜媞满脸泪水,咬着嘴唇摇头。
一旁的董翳暗暗冷笑,“今日之后,秦王的一切便都毁了,世上的人不会再记得什么固守危城,遣散后宫,废除苛法,夺取塞国...就像不会记得当时本王追杀周文时,是冲在最前面一样。”
“翟王是卖国求荣,别想洗脱罪名。”子婴呵斥道。
“秦王不是一样吗?卖国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匈奴女子?”董翳笑道,“关中七郡割了四郡,若不是雁门郡已经是代国的了,恐怕就要割五郡吧?”
子婴面色黯然,割开绳子将虚怜媞扶上马身,双手环抱虚怜媞,拉着缰绳正欲回城。
“子婴!”董翳叫道,“本王听闻你在咸阳曾想让出王位,若是哪日被臣民指责的又想逃了。便北上来找本王,冒顿还是很看重你的,本王可以做说客...”
墨楚越听越气恼,“闭嘴!”
董翳毫不理睬,大声叫道,“到时匈奴,翟国,秦国联手,什么西楚霸王,魏王豹,全都不值一提!”
子婴行至城门口,缓缓回头,“寡人...会考虑的。”
“好!”
墨楚早就目瞪口呆,不敢相信子婴说出这种话。
“寡人今晚之前,便动身离开翟国。”子婴冷着脸,“还望翟王告知冒顿善待秦民,若是如此,天下跟谁姓都一样。”